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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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位於一棟氣派的寫字樓裏，裝修得光鮮亮麗。

前台將我們引到一間會議室等待。

周曉靜坐在我對麵，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嘴唇微微翕動，似乎還在默念著準備好的說辭。

她看起來比在路上時更緊張了。

“下一位，周曉靜。”

前台推門探頭。

周曉靜猛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跟著前台走了進去。

我一個人在會議室裏等著，時間過得格外緩慢。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周曉靜回來了。

臉色有些微妙。

“怎麼樣？”

我關切地問。

她含糊地應了一聲，“嗯......就，還行吧。”

隨即迅速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手機，不再說話。

這反應讓我心裏有些嘀咕。

“下一位，林向晚。”

輪到我了。

我定了定神，走進會議室。

麵試官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

他接過我的簡曆，隻掃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

“林向晚？應屆生？你這簡曆......太普通了。”

他毫不客氣地用手指敲著紙張，“實習經曆就一段？還是在個小公司？毫無垂直經驗啊。”

我感到臉頰有些發燙，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麵試官您好，我承認我的實習經曆確實不算豐富。”

“但我認為我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很強，在校期間也......”

“學習能力？”

他毫不客氣地打斷，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同學，你要搞清楚，職場不是你們大學的溫床！”

“我們沒有義務也沒有時間等著你慢慢學習、慢慢適應！”

“我們要的是來了就能立刻上手、能直接產出價值的人！”

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一種訓誡般的傲慢。

“你再看看你，畢業院校不算頂尖吧？實習經曆蒼白無力，項目經驗幾乎為零！”

“你對文化產業有什麼獨到見解嗎？對未來趨勢有什麼前瞻性看法嗎？沒有吧！”

他越說越激動，語氣愈發尖銳。

“像你這樣的畢業生，人才市場上一抓一大把！”

接下來的幾分鐘，幾乎成了他單方麵對我的貶低和踐踏。

最後，他像揮蒼蠅一樣擺了擺手。

“行了，你的情況我了解了，不符合我們的要求，回去等消息吧。”

我知道所謂的等消息，不過是職場慣用的托詞。

渾渾噩噩地走出會議室，我心裏堵得難受。

周曉靜立刻迎了上來，帶著探尋的神色。

“晚晚，怎麼樣？”

我搖搖頭，悶聲說，“不怎麼樣，被羞辱了一遍。”

出乎意料的是，周曉靜隻是撇了撇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沒再。

“哦......這樣啊。”

“那個......我好像有東西落裏麵了，我再進去跟麵試官說句話。”

說完，她轉身又推門返回了那間會議室。

這一等，又是十來分鐘。

等她再出來時，臉上卻帶著一種詭異的、壓抑不住的興奮。

我有些奇怪，“你......過了？”

“沒有啊，”

周曉靜答得飛快，語氣輕飄飄的，“麵試官也說我不合適。”

“那你怎麼這麼高興？”

我更加疑惑。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前言不搭後語。

“啊？有嗎？我......我沒高興啊......”

“可能就是......覺得麵試官雖然嚴格，但說話挺專業的，學到了點東西吧......”

“哎呀，這裏麵空調太足了悶得慌，別問了，我們趕緊走吧！”

說著，她就拉著我的胳膊，急匆匆地往電梯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