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死後,她怨念難平,擲出三千萬隻為逼他現身懺悔。
直到她在他人跡罕至的墓前,發現那枚屬於她家的傳世腕表。
才驚覺,當年那句殘忍的“逢場作戲”,是他用生命為她掃清的障礙;
而他,早已長眠於西南的青山之下。
......
高級商務包廂內,觥籌交錯。
“咱們這屆混得最風生水起的,得是蘇念了吧?”
“那當然!集團規模那麼大,連海歸精英想進都得過五關斬六將!”
“顧西辭要是知道自己放棄了這麼位財神爺,腸子都得悔青了。”
眾人一頓,不約而同想起大學時那對郎才女貌的校園情侶。
顧西辭追求蘇念,追得轟轟烈烈,人盡皆知。
可畢業時,先說愛的是顧西辭,先放手的也是顧西辭。
有人打破沉寂:“要是顧西辭沒提分手,現在蘇念的丈夫就是他了。”
話音剛落,包廂門被推開。
蘇念身著剪裁利落的深灰色女士西裝套裝,係著一條銀灰絲巾,氣質清冷矜貴,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
“抱歉,路上有些堵車。”
同學們交換眼神,紛紛起身寒暄。
“蘇總,聽說您和江家公子訂婚了,恭喜!”
“還有上次拍賣會那組《破曉》係列畫作,您花了三千萬拍下,真是大手筆!”
“你們說,顧西辭要是知道蘇總現在的成就,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誰知道呢,說不定人家過得自在,我上個月還看到他的社交動態,在瑞士滑雪呢。”
剛端起茶杯的蘇念抬眼,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抿了口茶:“是嗎?”
簡單的兩個字,讓周圍人清楚感受到她對顧西辭這個名字的淡漠。
氣氛瞬間凝滯。
有人看出蘇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忙打圓場,氣氛才重新熱絡。
聚會過半,蘇念起身去露台透氣,剛拿出細長的香煙,就看見好友楚月走了過來。
楚月稀奇地看著她:“怎麼回事?你這種工作機器也來參加同學聚會?”
蘇念隨口道:“畢竟是同學。”
楚月笑著瞥她一眼:“你拍下的那組畫作,是顧西辭的吧。”
蘇念把玩著金屬打火機沒說話,楚月卻冷不丁問——
“蘇念,你們分開五年,該不會還惦記著他吧?”
蘇念眼神一凜,刀子似的刮過楚月,“你想多了,單純看作品不錯,與人無關。”
楚月鬆了口氣:“那就好,顧西辭那種人不值得。”
“我先回去了,那些奉承話聽得我耳朵疼。”
蘇念沒動,倚著欄杆,打火機“哢”地點燃一支煙。
煙霧在夜色中繚繞,模糊了眼前的城市燈火。
蘇念不由想起分手那天的場景。
顧西辭那張清俊麵容上滿是決絕。
他說:“蘇念,校園戀愛逢場作戲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他說:“蘇念,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何必互相耽誤?”
他說:“蘇念,走出校門,各自安好,永不相見!”
那些從他唇間吐出的話語,成了她這些年來揮之不去的夢魘。
蘇念吐出一口煙,薄唇勾起嘲諷的弧度。
指間的煙即將燃盡,蘇念剛掐滅煙蒂,助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蘇總,《破曉》的交接手續已經辦妥了。”
“畫展主辦方為了感謝您的慷慨,說可以滿足您一個合理的要求。”
蘇念沉默片刻,冷淡道:“那就讓這組作品的作者親自來致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