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天一早。
司止淵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他打開門,看到俞景川一臉笑意站在房門前:“止淵哥,我今早為你煮了熱湯麵,慶祝你出獄迎來新生活,快嘗嘗。”
俞景川適時將手中的熱湯麵遞上前。
司止淵看到他手上戴的金鑲牡丹戒指,瞳孔驟然緊縮,猛地攥緊他的手腕質問:“這戒指,誰允許你帶的!”
他的力道很大,俞景川被攥得臉色發白,聲音發顫:“止淵哥,你先鬆手...”
這個金鑲牡丹戒指是母妃留給他的遺物。
母妃讓他把這枚戒指送給最愛之人。
結婚以後,司止淵就送給了沈清歡。
他萬萬沒想到,他如此珍視的東西竟會出現在俞景川手上!
不由分說,他伸手想要拿回來。
兩人爭執間,熱湯麵直接倒在俞景川手上。
“啊,我的手...”
沈清歡聽到動靜趕上來,映入眼簾是俞景川被燙紅的右手,她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司止淵!景川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麼能對他動手!”
看到她譴責的目光,司止淵指著他手上的戒指,聲音發顫:“沈清歡你看清楚,他手上戴的戒指是我的東西!我拿回我的東西天經地義!”
緊隨其後趕來的司以珩看到眼前景象,開口便是指責:“爸,你現在怎麼變得那麼惡毒?!川叔好心給你做早飯,你為了一個破戒指如此燙他,我對你太失望了!”
看著母子倆同仇敵愾的樣子,司止淵胸腔狠狠一震,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
這時候,俞景川慘白連開口:“清歡,你別為了我和止淵哥吵架,我把戒指物歸原主就好了。”
他邊說邊抬手摘戒指。
一旁的沈清歡見此,立馬製止他的動作:“景川,這戒指是我送給你的,你安心帶著。”
緊接著,沈清歡從口袋掏出一張黑卡甩在司止淵身上,嗓音冷漠:“一個戒指而已,你拿這張卡再買十個也夠了,不要斤斤計較。”
他斤斤計較?
司止淵看到落在地上的黑卡,忽的笑出了聲。
是不是在她眼中,任何事情都能用金錢解決?
沈清歡不再看他,攙扶著俞景川匆匆去往醫院。
與此同時,司止淵後背被人狠狠一推,他腳步踉蹌,一個不察直接從二樓樓梯處滾了下去。
脊背撞在台階棱角,劇痛瞬間炸裂!
司止淵滾下最後一個台階,抬頭就看到司以珩站在樓梯處,居高臨下看著他:“爸,你害川叔受傷,這教訓是你應得的。”
他冷漠的話語宛如一把利劍狠狠插進他的心口。
他精心養育數年的兒子,到頭來卻為了一個外人把他推下台階!
這一刻,司止淵的心涼了。
......
司止淵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了。
他強撐起身,扶著牆慢慢走到俞景川所在的病房。
一門之隔。
他透過半開的門縫,清楚看到沈清歡正彎腰為俞景川調整靠背的位置。
司以珩坐在床邊,認真為俞景川削蘋果,蘋果被他擺放成兔子形狀,一塊塊喂到他的嘴裏。
看到這一幕,司止淵忽然覺得呼吸困難。
“清歡,我的傷不嚴重,你去看看止淵哥吧,他不小心從樓梯滾下來,更需要人關心。”俞景川溫柔開口。
很快,一道冷漠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出來:“景川,不用管他,在我心裏你最重要。”
他背靠在牆上,垂在兩側的雙手驟然緊握。
恍惚間,司止淵腦海浮現新婚那天,沈清歡當天賓客的麵,緊緊握住他的手,聲音堅定:“止淵,我發誓這輩子隻會愛你一人,絕不背叛。”
絕不背叛嗎?
聽著房內的歡聲笑語,司止淵心痛到不能呼吸。
沈清歡,原來你的誓言跟狗叫沒什麼區別。
司止淵在醫院待了三天。
這三天,無論是沈清歡還是司以珩,都沒有出現。
直到出院那天,他在醫院門口看到一輛熟悉的邁巴赫。
車門打開,沈清歡身穿禮服走到他麵前:“止淵,今晚有場慈善晚宴,你換上衣服,陪我一起出席。”
她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司止淵並未接過禮盒,搖頭拒絕:“我剛出獄,不想參加這種晚會。”
在監獄五年,磨平了他的驕傲。
如今的他,脊背佝僂臉色蠟黃,去了隻會淪為其他人的笑柄。
聽到拒絕,沈清歡嘴角緊抿。
她二話不說,拉著司止淵上車:“止淵,你是我的丈夫,以後會經常參加宴會,你要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