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顧瑾澤異食症發病了。
顧瑾澤的病不能傳出去讓任何人知道。
每當家裏添了新的粉色物品,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暗中處理掉。
可這一夜,顧瑾澤不知在外受了什麼刺激。
喝了個爛醉,剛到家就發了病。
他砸爛了家裏的東西,瘋魔般翻找著他的“粉色食物”。
嘴裏還不停念叨著:
“清雅最喜歡粉色了,隻要我找到所有粉色的禮物,她是不是就能回來看我一眼......”
我狼狽的跟在他身後藏著被他摔碎的粉色花瓶瓦片,緊握的掌心裏被割出血痕。
找不到粉色東西,顧瑾澤終於罷休,直直奔向家裏為江清雅準備的房間。
房間裏,活像個供台。
供台之上,掛著江清雅笑眼盈盈的照片。
每日旁邊供奉的花都要換新。
該死的是,今天換的花,是粉紅玫瑰。
我跟在他的身後衝進去,一把撲到供台上把粉玫瑰丟出窗外。
這一番動作,顧瑾澤失神的眼神裏突然定住我。
他似是清醒過來,一把薅住我的頭發把我按在地上。
眼神裏的狠厲攀上來,聲音冷的不像話:
“都怪你,一定是清雅不肯原諒你,她才會不回來看我的。”
話音剛落,他就拽著我的頭發,逼我給供台上江清雅的照片磕頭認罪。
“你給她磕頭道歉,直到她原諒你,你才能起來。”
就這樣被他按著頭磕了99個響頭,我額頭溢出的血痕駭人。
頭痛欲裂,仿佛下一秒腦子就要炸掉。
我渾身顫抖,看向顧瑾澤求饒:
“瑾澤,你喝多了,我扶你去睡覺吧,好嗎?”
顧瑾澤冷笑一聲,按著我磕頭的手卻沒停。
反而力道加重了幾分。
“沈韻,我清醒的很。”
“你當年是怎麼在警察的逼問下閉口不談清雅失蹤的真相,我這輩子永遠忘不掉。”
“你害的我這麼痛苦,你也嘗嘗我心裏的痛!”
當夜,我額間腫爛,意識模糊的被丟在“祠堂”。
顧瑾澤把我關了三天三夜,讓我向江清雅贖罪。
可這三夜,看著供台之上江清雅的照片。
我隻覺得一陣惡寒。
那照片上分明是帶著笑的,可我覺得她下一秒就要伸出爪牙將我生吞活剝。
畫麵陡然關停。
電流猛地從我身體抽走,我渾身顫栗。
記憶提取不僅能從第一視角提取畫麵,還能提取我的心聲。
這段記憶暴露在眾人麵前,台下的觀眾瞬間嘈雜聲四起。
“這沈韻對顧瑾澤這麼好,怕顧瑾澤誤食寧願讓自己受傷,顧瑾澤非但不領情還這麼折磨她,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我看她就是裝的,為了博顧瑾澤同情罷了,當年她不說江清雅的失蹤真相,不就是想占有顧瑾澤嗎?”
“也是,她這就是活該!”
顧瑾澤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再次啟動機器。
“你為什麼要刻意回避那段記憶?”
內心深處不願觸及的記憶連機器都難以提取。
可顧瑾澤隻是一味的加大電流。
畫麵再度亮起。
顧瑾澤下跪向我求婚的畫麵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