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女婿開除了,因為我用一支三十塊錢的催產素,救活了一隻難產的流浪貓。
他說我手腳不幹淨,偷盜醫院藥品去做人情。
我在動物檢疫站幹了一輩子,退休後,來女兒女婿開的寵物醫院發揮餘熱。
我不要一分錢工資,成了他們處理疑難雜症、安撫難纏顧客的“免費專家”。
而現在,就因為一隻付不起錢的流浪貓,我被女婿當眾指著鼻子罵。
我氣得甩袖子:“我不幹了。”
.....
一個陰雨連綿的下午,醫院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
一位看起來隻有十七八歲的女學生,
懷裏抱著一隻用舊毛巾裹著的流浪母貓,哭著衝了進來。
“醫生,求求你們,救救它!它好像要生了,可是......可是生不出來!”
女孩的校服被雨水打濕,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聲音裏帶著哭腔。
我趕緊迎上去,接過那隻貓。
它渾身都在顫抖,肚子高高鼓起,微弱地叫著,
那聲音氣若遊絲,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我一摸,就知道是難產,胎位不正,再拖下去,一屍數命。
趙強正靠在前台,一邊玩手機,一邊和馬曉盤算著晚上要去哪家高檔餐廳吃飯。
他聽到動靜,不耐煩地抬起頭,瞥了一眼那隻貓,冷漠地揮了揮手,像是驅趕一隻蒼蠅。
“沒救了,這種情況得立刻剖腹產,手術費、麻藥、住院費,加起來至少三千。”
“小妹妹,你有錢嗎?”
女孩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絕望地看著趙強,然後又看看懷裏的貓,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拚命地搖著頭。
“我......我沒有那麼多錢......”
趙強“嗤”地一聲笑了,那笑聲裏滿是鄙夷。
“沒錢你說什麼?趕緊抱走,死在別處去,別弄臟了我的地。”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我知道,根本用不了那麼麻煩。
隻要一支催產針,幫助它調整宮縮頻率,有很大幾率能把小貓順利生下來。
就在這時,門口的風鈴響了。
一個打扮時髦的富婆,抱著一隻打理得像個小公主似的純種泰迪走了進來,
嗲聲嗲氣地喊道:“趙院長,快給我們家baby看看,它今天胃口好像不太好呢。”
趙強立刻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三步並作兩步地迎了上去,
噓寒問暖,熱情得像是見到了親媽。
我的機會來了。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隻泰迪身上,我立刻對那個無助的女學生說:“跟我來!”
我把她帶到後麵的處置室,迅速從藥櫃裏找到一支催產素。
那藥,進貨價,30塊錢。
我熟練地給母貓進行了注射,然後輕輕按摩它的腹部,引導它用力。
半個小時後,在一聲響亮的啼哭中,第一隻小貓順利降生了。
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
四隻濕漉漉的小家夥,依偎在貓媽媽的身邊,哼哼唧唧地找奶吃。
母貓雖然虛弱,但還是溫柔地舔舐著自己的孩子。
母子平安。
女孩喜極而泣,對著我連連鞠躬:“謝謝您,大爺!真的太謝謝您了!”
我擺擺手,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我準備把用藥這事兒跟女婿說一下,我來付這個成本。
畢竟,趙強平時嘴上甜,一口一個“爸”,叫得比親爹還親。
“爸,您這可是咱們醫院的定海神針啊!有您在,我這心裏就踏實。”
這家“愛強寵物醫院”,裝修得富麗堂皇,用的設備也都是最新款。
這三十塊的藥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