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
蘇蕊手一抖,蛋糕“啪”地打翻在地上。
奶油濺上了她的黑色小皮鞋,顯得滑稽又狼狽。
蘇蕊終究是初出社會,小女孩臉上根本藏不住事。
“林姐姐,為什麼啊!我,沈厭哥哥已經原諒我了呀,你為什麼要辭掉我?”
她捏緊了拳頭,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你知道我多努力才爭取到這個機會的嗎?”
“你、你憑什麼說辭就辭!我們普通人是你們有錢人的玩物嗎?”
一地的奶油此刻更為她堅韌又可憐的形象增了色。
而沈厭,無疑是她的受眾。
隻見男人冷冷覷我一眼,而後抬手輕撫女孩的臉蛋。
“別聽她的,乖,下次還給我做蛋糕。好不好?”
“我們蘇蘇肯定還會做別的款式吧?”
我渾身發冷,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赤裸裸的偏袒。
曾經有小蜜舞到我麵前,他即刻就黑了臉,當晚就將那小演員封殺了。
還有次,他資助的貧困生找到我辦公室,抱著肚子說和沈厭是真愛。
沈厭立馬趕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叫人把她拖了出去。
絲毫不顧她肚子裏的種。
我一直以為,我是他心中那個絕對不能冒犯的存在。
可此時,我卻形同小醜。
沈厭站起身,攬住了女孩:“林聽晚,別動她。否則,我指不定會在你外婆90大壽上幹點什麼。”
話裏話外,全是威脅。
父母走後,外婆是我僅存的長輩了。
若是沈厭真在壽宴上鬧,我真怕外婆被氣出什麼事。
我嗤笑一聲,“沈厭,你真好樣的。”
“謝、謝謝沈厭哥幫我。”女孩抽抽搭搭地抹著淚。
眼角卻閃過挑釁和得逞。
我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
默默對自己說,沈厭,你還有兩次機會。
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我對沈厭,不單是見色起意。
他在很多年前救過我三次。
一次在綁匪的倉庫,一次在我大哥找人追殺我的車前,一次在冰冷的海水裏。
所以我對沈厭。
報恩大於感情。
在我這裏,他有三次免死金牌。
如今,隻剩兩次。
晚上,外婆九十歲壽宴。
我沒動蘇蕊,沈厭也如約體體麵麵帶著一隻金壽桃來給我外婆祝賀。
席間,沈厭很上道,不斷給我夾著菜。
外婆看得欣慰,“阿厭啊,你和晚晚什麼時候挑個好日子把婚結了呀?外婆我都想抱孫子了。”
沈厭握著我的手答:“外婆,婚禮還得看晚晚喜歡,她拿主意。”
下一秒,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微微皺眉。
沈厭接過後,表情從驚疑不定轉為震怒。
“——什麼?!”
然後他掛了電話,騰地站起身。
當著所有人的麵“啪”地一拍桌子。
對著我,聲音裏滿是戾氣地質問:
“林聽晚,蘇蕊被人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