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賓客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射過來。
“沈厭,”我沉下來臉,“你發什麼瘋?”
外婆皺著眉問:“怎麼回事?阿厭,有話好好說。”
沈厭卻絲毫不打算收著脾氣。
他一把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似乎要捏碎骨頭。
眼底全是針對我的戾氣:“蘇蕊半小時前被一夥人綁上車!就在公司樓下!”
“她一小姑娘在這無親無故的,除了得罪過你,還有誰會動她?”
我簡直要氣笑了,強壓怒氣甩開他:“沈厭,就因為這?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用下作手段的人?”
我不想在外婆的壽宴鬧得這麼難看。
勉強扯起笑朝外婆道:“外婆對不起啊,我和沈厭有點急事要處理。”
“大家吃好,我們先失陪。”
我眼神示意管家何叔,他立馬平複躁動:“各位,隻是個小插曲,謝謝大家來捧場,請繼續享用。”
外婆點點頭,算是應了。
我立馬拽著沈厭走出酒樓,“沈厭,不是我做的,警告你不要亂發瘋。”
“林聽晚,我沒工夫跟你扯,立馬交人,否則......”
“否則怎樣?”我迎上他布滿寒霜的眸子,心一寸寸沉下去。
他是真的不信我。
“哼。”
他盯著我,突然對著手機操作了幾下,又打了個電話。
然後麵上扯出個殘忍的笑,把手機亮給我看。
那是個視頻,上麵是我那智力停留在七八歲水平的親妹妹林念,
正坐在她公寓地板上,開心地玩著一根古樸的,頂端雕刻著龍頭的木棍。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
那是......和義盛社團丟失的龍頭棍!
傳說中代表社團最高權力的信物,誰搶到它,就能搶先坐上下一任坐館之位!
為了這。
和義盛的人已經搞出好幾條人命了。
“你......”我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厭,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你把龍頭棍給了念念?!”
“我告訴她,這是姐姐送給她的重要禮物,要好好保管,除非姐姐親自來拿,否則誰也不能給。”
沈厭語氣輕鬆,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
“你說,如果和義盛的人知道,他們找翻天的龍頭棍,在林念手裏......他們會怎麼做?嗯?”
我目眥欲裂:“你瘋了!”
“你以前還給她買過糖吃,她還叫你哥哥,你現在這樣害她?!”
沈厭油鹽不進,他收起手機:“一個小時內,我要見到蘇蕊。否則,我就把龍頭棍的消息放給和義盛的人。”
他語氣慵懶,卻毫不掩飾殺心:“林聽晚,你那智障妹妹的命,可是在你手裏了。”
“不是我做的!”我幾乎是嘶吼出聲。
卻在觸碰到他冷漠的眼神後。
清晰地認清他已然在心裏給我判了死刑。
“好......好!沈厭,你真好!”我猛地推開他。
一邊狂奔向停車場,
一邊給手下打電話,聲音都幾乎變了調:“老黑,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找蘇蕊出來!動用所有人力和關係!”
“半小時內我要知道她的下落!”
我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妹妹公寓。
妹妹在郊區,路程都得四五十分鐘。
腦海裏念念天真無邪的笑臉,和社團那些人凶神惡煞的模樣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逼瘋。
沈厭,你怎麼敢......你怎麼能......
一路上,電話不斷響起,一條條線索彙聚。
終於,在我距離念念公寓還有一個路口時,手下打來了電話。
我猛踩刹車,幾乎是連摔帶跑衝進公寓。
“念念!”我目呲欲裂衝向妹妹半開的房門。
映入眼簾的畫麵讓我渾身血液凍結——
電話那邊的手下也傳來清晰彙報聲:“大小姐,找到蘇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