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跳樓那天,我穿越成了po文女配。
當三個陽光少年和多年後被欲望耗盡的陰鷙麵孔重疊時。
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接了係統的救贖任務。
把剛出場的po文女主送出了國。
提拎拉拽讓他們走上了正道。
我以為任務完成時,一向維護我的老公卻突然拿出了離婚協議。
“璐璐得了絕症,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辦場婚禮。”
我愣了半晌才意識到我送出國的女主回國了。
“如果我也快死了呢?”
網壇新星的弟弟輕笑了一聲:“我給你燒紙。”
常出現在財經新聞裏的哥哥則陰沉著臉責備:“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他們不知道,婚禮的那天,就是我任務失敗被係統抹掉的那天。
......
我最親近的三個男人,此刻都在勸我離婚。
孟璐什麼時候回國,又是怎麼和他們來往的,我竟絲毫沒有察覺。
我懷著最後的僥幸問林聽頌:“就算我會死掉,你也要跟她結婚嗎?”
他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梓君,隻是個儀式而已,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還會複婚的。”
離婚協議被我撕得粉碎。
“既然要複婚,那這也沒必要簽。”
我剛離開,路遠就追了上來。
“勸我的話就不必說了。”
他歎了口氣,亮出了淤青的手腕,“君姐,我受傷了。”
一進路遠家,我就熟練地進了書房找藥。
其實他打職業網球比賽,隊裏是有隊醫的。
可他還是習慣了找我撒嬌讓我給他上藥。
哢嚓一響,路遠突然從外麵鎖上了門。
一份離婚協議從門縫底下塞了進來。
“君姐,簽了吧,你對璐璐做了太多錯事了,這次就當贖罪吧。”
“要不是你逼著璐璐出國,她不會過得那麼苦,更不會累出胃癌。”
“今天你要是不簽,我就沒你這個姐姐了。”
我手中的藥瓶滑落。
砰的一聲碎裂成渣。
原來隻要孟璐一出現,他眼裏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其實第一次見路遠,我們也隔著一道門。
那時他的賭鬼爸爸經常把他一個人鎖在家出門躲債。
我見到他時,他已經被鎖了一個星期,嗓子都哭啞了。
我隔著鐵門把牛奶麵包塞進去,他餓急了,噎得直翻白眼。
後來他爸被追債的人打死了,他抓著我的袖子整個人都在發抖。
“姐,其實好多人都知道我被關起來的事,但隻有你救了我。”
“我很乖,什麼都會做,你可不可以別丟下我。”
那時的他又瘦又小,懂事得讓人心疼。
我很難想到有天他會長成一米八九的大個子,還能成為小有名氣的網球運動員。
我本該欣慰的。
可惜他不要我這個姐姐了。
其實林聽頌提離婚的那一刻,我就決定放棄了。
那協議簽不簽真的沒差,人都死了,難不成還能跟他分家產?
我輕歎了口氣,默默問係統:“被抹掉疼嗎?”
它猶豫著安慰道:“被抹掉就是一次肉身死亡,痛是痛了點,但你可以自己選死亡的方式。”
“那我選心梗吧。”
林聽頌是最好的心內科醫生。
死在他手上,再好不過了。
路遠在門外接了個視頻。
我隱約聽到女孩故作天真問他:“小遠,幫我看看這套婚紗好看嗎?”
“是不是露太多了?幫我看看彎腰會走光嗎?”
“誒,你怎麼臉紅紅的,哪裏不舒服嗎?”
路遠啞著嗓子回答:“你穿婚紗,好美。”
視頻掛斷後,隻剩下窸窣的布料摩擦聲,和低沉的悶哼聲。
我突然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或許是我的死亡程序已經啟動了。
過了一夜,路遠才打開門。
見我神誌不清的樣子,他摸了摸我的額頭。
“南梓君你怎麼了?”他倒吸了口氣。
我喃喃道:“沒事,隻是快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