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半邊臉被他打偏過去。
隻覺得火辣辣的疼。
周輕黎也在此刻掙脫開束縛,躲在了江宇川身後。
她低聲抽泣著滿嘴都是控訴我的話。
“阿川,你也看到了,我剛才不過是跟她說幾句道歉的話,她突然就開始發瘋對我動手。”
“可相愛本就是無罪,我又做錯了什麼?”
“你大哥在世的時候,連我一根手指頭都舍不得動,你心裏過意的去嗎?”
周輕黎越說越激動,雙眼紅腫的瞪著我。
仿佛一顆破碎的花隨時都會搖搖欲墜。
江宇川輕輕撫過她臉上的淚水。
就在我們都以為他會幫她出氣時。
江宇川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來家裏一趟,把嫂子接回去好好休息…”
周輕黎傻眼了。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衣袖,語氣委屈又不忿。
“阿川!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動手打我了你沒看見嗎?”
“你別忘了我肚子裏還…”
話說一半,江宇川便冷著臉打斷了她。
“嫂子,我家裏一直都是我老婆說了算…”
“她不喜歡,你就得走…”
周輕黎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她氣得直抖腳,放下一句狠話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直到背影徹底消失,江宇川才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今天晚上的事確實是你過分了,嫂子畢竟是長輩,你再怎麼生氣也不該動手。”
江宇川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他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從冰箱拿出冰袋。
“手打疼了吧?敷一敷…”
惡心感更深了。
我忍無可忍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隨即將一旁早已簽好字的離婚協議甩在了他的臉上。
“簽了吧。”
“你讓我覺得惡心。”
可江宇川卻連看都沒看,就直接將離婚協議扔進了粉碎機。
他語氣依舊淡淡,甚至還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威脅:
“青禾,我從未想過跟你離婚。”
“你既然什麼都知道,那也應該清楚,那些視頻現在也隻是在圈子裏傳傳。”
“可你要是跟我離婚了,我就不能保證了…”
麵前還是那張熟悉的臉。
多年前我視他為救贖。
但如今,他卻像是地獄裏的惡魔。
“你在威脅我?江宇川,你還是個人嗎?”
“青禾,別說的那麼難聽,我是在給你選擇的機會,你…”
話說到一半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江總不好了,周小姐好像流產了…”
此話一出,我和江宇川同時愣住。
“什麼情況?好端端的怎麼會…”
男人語氣裏是自己都未曾發覺的恐慌。
電話那頭一陣噪音,手機像是被人接過。
緊接著就傳來了周輕黎痛苦的尖叫聲。
“阿川,我們的孩子,孩子沒了…”
“都是蘇青禾那個賤人,她擺在家裏的香薰有問題,是她要故意陷害我們的孩子。”
“你就算不為我討公道,總該為我們的孩子討個公道吧?不然我現在就跟孩子一起去死…”
話落,電話那頭又是一陣嘈雜聲。
不知道說了什麼,江宇川的臉瞬間就變了。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的辯解。
“不是我…我沒有!”
可男人卻目光沉沉的看向我。
“蘇青禾,這是你自找的。”
我還沒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養在地下室的保鏢就突然衝了進來。
“江宇川,你要幹什麼?”
可他卻突然衝我怒吼。
“你把輕黎逼到跳河自盡,這麼冷的天她才剛流產,身體怎麼承受的住?”
“蘇青禾你這個毒婦,既然如此,她受過的委屈你一樣也別想少。”
看來,他是已經認定了這件事是我做的。
我死咬著牙瞪著他。
“江宇川,說了我沒有。”
但留給我的隻有男人的背影。
我被強製帶去院子外的泳池,一遍又一遍的倒掛沉塘。
不知過了多久,我發起了高燒,意識開始模糊。
隱約聽到保鏢在向什麼人彙報。
“夫人還是不肯認錯。”
“那就把她帶去醫院,我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