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最低賤的“淨化之體”,能淨化魔氣,意外救下走火入魔的魔尊滄涅。
他昭告天下,願以半壁江山為聘,迎娶救命恩人。
義妹卻拿著我送她的香囊,領走了那半壁江山。
下一秒,我爹娘死死按住我。
我的竹馬,則親手燒紅了我送他的定情鐵簪,狠狠烙在我心口。
一個猙獰的“奴”字,燙得我靈魂都在發顫。
義妹哭得梨花帶雨:“姐姐,我不去的話,魔尊會踏平這裏的。”
爹娘指著我心口的烙印罵道:“你這身子反正也臟了,能給家裏換條活路,是你唯一的用處!”
竹馬冷冷盯著我:“你先嫁過去,風頭過了,我納你做個通房。”
第二天,我敞開嫁衣領口,露出心口那個猙獰的“奴”字。
竹馬氣到渾身發抖:“不知廉恥!婚約取消!”
我對著銅鏡,用指尖撫過心口滾燙的“奴”字,笑了。
這個烙印,才是魔尊最想要的聘禮。
......
祁衡不等我回話,一把撕爛了我的嫁衣。
他不是為了指責,而是為了露出我心口那個剛烙下不久、血肉模糊的“奴”字。
他拿起旁邊還沒涼透的鐵簪,對著猙獰的傷口比劃著,語氣陰冷入骨。
“晚薇靈體純淨,不能沾染這魔紋。你這身“淨化之體”的賤骨頭,天生就是容納汙穢的,多一道奴紋,不多。”
他用簪尖輕輕觸碰我顫抖的皮肉,笑得殘忍。
“你看,它在你身上,多配。”
我的指甲死死掐進掌心,終於抬起頭問了他一句。
“祁衡,如果不是謝晚薇貪慕虛榮,主動拿著我的香囊冒領,怎麼會有這樣的災禍?”
我聲音發顫:
“你用我送你的鐵簪在我心口烙字的時候,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痛嗎?”
聽到我的質問,祁衡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
他別過臉,語氣低沉。
“鐵簪......我自然心痛......”
“可那不過是一塊凡鐵,死了的物件,怎麼能比得上晚薇妹妹跟伯父伯母三條活生生的命呢?”
他大概覺得這番解釋已經足夠,語氣緩和下來。
“你不要那樣說晚薇妹妹,她不是都解釋了嗎?”
“她不是為了那半壁江山。”
“她是怕魔尊自己找來,會怨恨你不肯露麵,到時候不僅我們整個宗門遭殃,就連你也性命不保。”
“她是為了你著想才這樣。你就不能也替她想想嗎?”
“如果你再鬧下去,讓魔尊知道了真相,晚薇可就要被抽魂煉魄了,你真的忍心嗎?”
我看著他深信不疑為謝晚薇開脫的模樣,終於徹底失望。
苦笑一聲,再次睜眼已經是一片冰冷: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
“謝晚薇聽說魔尊懸賞半壁江山尋找救命恩人,直接就拿著我的香囊去冒領了!”
“她收了人家的信物和定禮,結果等到魔尊使者上門才知道那人是屠盡三族的滄涅,便哭鬧著非要讓我頂上!”
“憑什麼我被烙上奴紋去代替,她卻毫發無傷!”
“她自己惹出來的災禍,憑什麼要我來承擔!”
我的話讓祁衡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他幾乎是瞬間就脫口而出。
“晚薇當然不能去!滄涅座下那七十二魔將,個個都以玩弄爐鼎為樂,死在他們手裏的仙子不計其數。”
“晚薇自小金尊玉貴,靈體純淨,她肯定受不了的。”
“你一個“淨化之體”整日與魔氣穢物為伍,身子早就被汙穢侵染,你還會在乎多上這點奴紋......”
對上我慘白的臉色,他停住了嘴,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太過。
“罷了,我知道你愛我,心心念念的想嫁給我。”
“這樣吧,我陪你完成儀式,但是禮成之後,你就必須乖乖去魔域知道嗎?”
“等到魔尊膩了你,放你回來,我便許你一個侍妾的名分,給你一個容身之所還不行嗎?”
我愴然落淚,說道。
“好,我嫁。”
“但前提是,我要跟你們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