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技術員急切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蘇科!瓷片裏的U盤破譯出部分內容了!能根據記錄找到走私團夥的大半窩點!”
“還發現文件署名是‘SY’!可以順著這個線索排查廢墟女屍的身份!”
蘇哲心裏一緊,手機“啪”地摔在地上。
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他怔了好一會兒,才像是猛然驚醒,俯身去拾手機。
他指節卻猛地一顫,卻努力維持著平靜: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僅憑兩個字母,什麼也代表不了。”
隨即,他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問道:“法醫那邊DNA比對有結果了嗎?”
技術員語氣鎮定:
“還得等一陣,不過,屍體被磚石壓得太嚴重,不一定能比對成功。”
蘇哲鬆了口氣,轉身衝進車裏就往回趕。
看著弟弟握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我歎了口氣。
當初我考上文物修複專業時,攥著錄取通知書跟他炫耀:
“我要當最靠譜的文物修複師!”
“我要用手裏的工具和專業,守住所有文明的痕跡!”
我還笑著挽住他的胳膊:“弟弟,要是我哪天為文物出事了,你可一定要還我清白啊!”
那時弟弟把我當作榜樣:“隻要姐姐想做的,我舉雙手同意!”
往往事與願違。
我沒當成安穩修複文物的師者,反而成了潛伏在走私團夥的臥底。
沒讓他為我驕傲,反而讓他念著兩個字母在局裏為我擔心。
擔心可能證實我“罪名”卻藏著榮耀的報告。
我飄在文物局門口,看著他來回踱步,心裏悲涼。
不知何時陸承宇和溫冉竟也跟了過來。
魏醫生正對著蘇哲報告屍檢進程:
“根據解剖發現,這具屍體死前應該受了不少折磨。”
“臉被鈍器砸成肉泥,腿被砍斷,身上肋骨碎裂。”
“她應該是提前把U盤藏進了瓷片,瓷片混著碎骨沒被發現。”
“最終導致她死亡的是。”
魏醫生停頓兩秒,指尖劃過報告:
“她被埋進廢墟前,被人拔光了牙齒,應該是為了強行灌入糞便,卻沒完全失去意識,肚子被撐爆又被磚石活活砸死的。”
空氣裏一片死寂,沒人敢想清醒時被埋進廢墟是何等絕望。
沉默片刻後傳來一聲嗤笑。
陸承宇上前一步,滿是不信:
“蘇哲,你是認為躺在這兒,有可能是蘇嶼?”
他冷笑著,不知是要說服別人還是自己:
“別往你姐姐臉上貼金了,她當初說要守護文物,轉頭就跟走私團夥混在一起。”
“現在指不定在哪賺黑心錢呢,哪有膽子受這份罪?”
蘇哲麵色一沉,攥緊拳頭向陸承宇揮去。
卻被溫冉的叫喊聲打斷。
溫冉伸手遞出信件:
“對了!蘇嶼前天又給我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