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陸承安丟在婚禮現場的三年後,我在澳城的賭場再次見到了他。
他坐在我的對麵,神情淡然。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麵前的所剩無幾的籌碼上。
“輸了多少?”
“都記我賬上吧。”
我禮貌謝絕,亮出了丈夫的專屬黑卡。
“不用,我先生不喜歡我花別人的錢,他愛吃醋。”
他臉色一白,似是歎了口氣。
“蘇詩蕊,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怨我?”
“這麼幼稚的謊言誰會信?”
我笑了笑,沒說話。
我的賭王老公每天把我磨得腿軟。
哪有那麼多精力怨他。
......
陸承安顯然不信我的話。
他頂了頂腮幫子,正要說話。
“承安,你跑這裏來了,讓人家好找。”
一個妖豔女人走了過來。
她直接坐到了陸承安的身邊,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承安,她是誰?”
女人的目光在我臉上掃過,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廉價的地攤貨。
“看著好眼熟,是不是以前蘇家那個?”
“嘖,怎麼混成這樣了。”
陸承安收回看我的視線,隨口敷衍。
“一個老朋友,蘇詩蕊。”
“老朋友?”
她故作驚訝,捂住了嘴。
“哦——我想起來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婚禮上被拋下的......”
她裝作失言,假惺惺道歉。
“抱歉,我失言了。”
“我這人就是心直口快。”
“不像詩蕊姐,都破產了,還能在這裝闊太太。”
“詩蕊姐不會怪我吧?”
“畢竟,我現在才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神色冷淡,懶得理會他們的表演。
我拿起桌上僅剩的籌碼,準備換桌。
“等等。”
陸承安伸手攔住了我。
他的手按在我的籌碼上,眼神泛著冷意。
“蘇詩蕊,你什麼意思?”
“我允許你走了嗎?”
我平靜地看著他:“陸總,我要去別的桌玩。”
“放手。”
那張黑卡“謊言”顯然激怒了他。
他冷笑出聲。
“怎麼,先生給的錢不夠多?”
“還是說,你那位先生,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你先生這麼有錢,不如我們玩兩把?”
林薇薇立刻幫腔,聲音尖銳。
“是啊,詩蕊姐。”
“承安這幾年一直念著你,說對不起你。”
她嬌滴滴地靠在陸承安懷裏。
“你就當給我們一個補償的機會嘛。”
她話鋒一轉,陰陽怪氣。
“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撒謊?”
“你那位先生,是哪家會所的頭牌?”
我不想糾纏。
“我沒興趣。”
林薇薇卻故意提高了聲音。
“大家快來看啊!”
“這個女人輸不起,還裝大款!”
周圍的賭客都看了過來,對著我指指點點。
“那不是陸氏集團的陸總嗎?”
“他身邊的是新歡林薇薇吧。”
“那個女人是誰?敢惹陸總?”
“看著麵生,估計是想攀高枝的。”
“穿得這麼寒酸,怎麼進來的?”
閑言碎語鑽進耳朵。
林薇薇見狀,更加得意。
“蘇小姐這是看不起我們承安嗎?”
“給你台階都不要,真是不知好歹。”
“還是說,你那張黑卡,是偷來的?”
陸承安的臉色陰沉。
他認定我在虛榮撒謊,在故意氣他。
隨後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蘇詩蕊,我們賭一把。”
他提出賭局。
“你贏了,我信你,那張卡是真的。”
“你輸了,就承認那張卡是假的,跟我道個歉。”
他頓了頓,補充道。
“再承認,你還愛著我。”
“承認你這三年,都在等我回頭。”
“承認你根本沒放下我。”
他的話,字字誅心。
是極端的羞辱。
林薇薇在一旁煽風點火:“承安,她怎麼敢賭,她就是個騙子。”
“你看她穿的,加起來有五百塊嗎?”
陸承安不耐煩地擺擺手,隻盯著我。
“敢不敢?”
“還是說,你那位先生,隻是你幻想出來的?”
“不敢就跪下道歉,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
“蘇詩蕊,我耐心有限。”
我看著兩人一唱一和。
他們篤定我不敢。
篤定我還是三年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蘇詩蕊。
我忽然笑了。
點頭。
“好啊。”
“賭什麼,你定。”
“我怕你輸得底褲都不剩。”
陸承安嗤笑:“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