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世,僅僅是因為小太妹學生在法學課上沒能回答上我的問題,當晚我便被打上【雙標】和【媚男】名號傳遍了整個校園。
小太妹投給校園牆上的辱罵貼下,罵聲一片。
“就是因為這種骨子裏媚男的女的,現代社會男性地位才那麼高!”
“這種媚男女老師替我們擋災!”
“姐妹你說的這個雙標狗周敏我也見過,她典型的哄男罵女,早就看不慣她了!”
“那我也借樓爆一個,這周敏早和地中海教導主任鬼混到一起了,而且私下她還喜歡約年輕男學生教導功課,很有可能都教到床上去了!”
“你們都不知道嗎,這周敏當老師之前是咯咯噠啊!”
我半夜刷著子虛烏有的汙蔑,頭腦發昏,血壓直升80。
僅在第二天,辭退書和離婚協議雙雙被送到我麵前。
丈夫扭曲事實的嘴臉更讓我三生三世難忘。
“別狡辯了,如果你真的潔身自好,怎麼會有人無辜冤枉你?小李那孩子我再清楚不過,她不會說假話。”
最終我被淹沒在罵聲中染上重度抑鬱症。
精神崩潰之際,被小太妹以和解為由約上天台,卻被推下35樓活活摔死,含恨而終。
再睜眼,我回到了每堂課都有的提問環節。
沒猶豫,我再次點了李琪琪的名字。
我平靜地念出這個讓我恨得牙癢癢的名字,
“李琪琪,請你簡述一下子公司與分公司的區別。”
她慢吞吞地站起來,視線向下,手指下意識地卷著書頁邊角,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但這一次,我清晰地捕捉到了她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敵意。
那不是答不出問題的羞愧,而是被冒犯的嫉恨。
我沒有像上一世那樣,恨鐵不成鋼地讓她照本宣科。
而是話鋒一轉,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麼,關於不可抗力與情勢變更在合同法中的適用區別,請你闡述一下。”
這個問題,是我丈夫楊程溪商事合同法專業課的經典考點。
李琪琪的眼睛果然亮了,那點扭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正確答案。
甚至引用了兩個最新的司法解釋,完美得無可挑剔。
我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心底卻一片冰冷,
“回答得非常正確,看來你對楊教授專業課的內容掌握得很紮實。
能跟大家分享一下,你是用什麼方法如此清晰地記住這個複雜考點的嗎?”
她臉上揚起毫不掩飾的得意,甚至帶著點向我炫耀的意味,
“楊教授說,可以把不可抗力想象成天塌下來了,合同直接完蛋;情勢變更就像是地基歪了點,合同還能修修補補,這麼一想就特別容易區分了!”
她語氣裏的挑釁意味很明顯。
連帶著臉上的炫耀,就如同向我宣告,楊教授隻會把如此形象的比喻講給她聽,也隻會對她有所偏愛一樣。
像一根針,將我充斥著虛偽愛意的婚姻刺破個洞,那些藏著背叛的記憶一點點往外滲出。
原來那晚暴雨天,我去給楊程溪送傘時看到辦公室裏兩人緊密貼合的身體,李琪琪的臉頰緋紅和眼神飄忽都不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