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嘶,哪個兔崽子放冷槍......打得還挺準......”
在我跟吳雪梅見鬼般的目光中,江指導員晃晃悠悠地坐了起來。
含含糊糊,帶著痛意罵了一句。
我愣在原地。
“指導員?您......您沒死?”吳雪梅結結巴巴地問。
“老子命硬著呢!”
江指導員把手伸到背後,摸索著掏出了一顆已經擠壓變形的彈頭。
他看著手裏黃澄澄的子彈,又看了看我,眼神裏滿是震驚。
“昭然,你這......你這衣服,是防彈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強韌】是這個意思!
能救下指揮作戰的大腦,這四千感謝值,花得真值!
“快,組織反擊!”
顧不上驚喜,江指導員撿起地上的槍,發出一聲怒吼:
“二排從左翼包抄!三排正麵壓製!機槍手,把他們的火力點敲掉!”
“給老子打!把這幫狗娘養的,全留在這兒!”
看到指導員“死而複生”,戰士們的士氣瞬間被點燃到了頂點。
“不行啊指導員,他們火力太猛了,咱們壓不過去!”
“那我來,你們記得給我和戰友們報仇!”
一個紅著眼的戰士抱著炸藥,朝敵人最猛烈的機槍陣地衝了過去。
“張家明!”
吳雪梅嘶吼一聲,眼睜睜看著那團火光在敵陣中炸開,給大家炸出一條生路。
不斷有人受傷倒下,但我們的戰士,一個都沒有後退。
槍聲和爆炸聲在山穀裏回蕩,直到黎明時分,才漸漸平息。
敵人潰敗了。
活著的丟下武器,在雪地裏高舉雙手。
山穀裏一片狼藉。
大家默默地收拾著戰場,將犧牲戰友的遺體並排放在一起。
戰士們疲憊地圍坐在火堆旁,默默地擦拭著武器,氣氛沉重。
江指導員走到我麵前,什麼也沒說,對著我,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
我連忙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
“昭然同誌,”他放下手,聲音沙啞。
“今天,謝謝你。你救了我的命,也減少了更多人的犧牲。”
所有幸存的戰士也都抬起目光,默默地看著我。
吳雪梅咧開嘴,想笑一下,緩和氣氛。
“昭然姐就是我們的福星!有她在,咱們肯定能打勝仗!等打跑了黴國佬,我......”
她說著說著,看著火堆旁幾個空出來的位子,聲音就低了下去。
“要是......要是張家明他們也能穿上這衣服......”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悲傷再次籠罩整個營地。
江指導員歎了口氣,拍了拍吳雪梅的肩膀,然後轉向我。
“昭然同誌,給我們講講吧。”
“講講......你們那個時代。”
“讓我們也聽聽,咱們用命換來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