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曼妮生日那天,她的白月光因為雷雨天氣航班延誤。
她轉頭就命令我。
“每年生日會文朗都會出席,我不想他錯過,你用‘避雷法陣’幫幫他。”
我的心瞬間沉下去。
“昨天剛給蘇家加固了鎮宅法陣,今天實在沒力氣了。”
蘇曼妮臉色一變:“你不是龍虎山第一玄師嗎?找什麼借口!我看你是嫉妒文朗!”
她命人強行開啟法陣,將我丟入陣眼之中。
我隻能被迫施法啟動“避雷法陣”,不然方圓十裏都會被雷電所傷。
十五分鐘後,雨停了。
我右手經脈全斷,嘴角滲著血,脫力地倒在地上。
蘇曼妮看都沒看我一眼。
她興奮地給顧文朗打電話,開車直奔機場。
看著聞聲而來的蘇老夫人,我字字泣血:
“當初您求我用玄術為蘇家鎮宅。如今右手已廢,再無力擋災,請您放我走。”
......
我渾身發抖,右手的劇痛讓我被冷汗浸透。
心底更是像被萬千鋼針穿刺一般。
蘇老夫人老淚縱橫,心疼地想將我扶起。
“曼妮還年輕,不懂事。你是龍虎山第一玄師,自有天道庇佑,一定會相安無事的......”
話沒說完,我就疼暈了過去。
醒來在醫院。
蘇老夫人滿臉愁容,拿著厚厚的病曆本坐在床邊。
“好孩子,我竟不知,你為了蘇家的陣法,竟然生生抽走了十二根肋骨。我受不起你這麼大的恩情,曼妮更是無福消受,蘇家怕是氣數已盡。”
我側過臉,雙手緊緊攥著被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沉默地忍受著身體與心口的雙重劇痛。
沉默之間,蘇曼妮的秘書推門而入。
她將一套西裝放下,恭敬地看向蘇老夫人:
“蘇總說了,請老夫人和先生晚上務必參加生日會,西裝是蘇總吩咐我去挑的,還請先生過目。”
蘇老夫人氣得朝秘書扔過手邊的拐杖。
“讓那個畜生自己過來!她的丈夫重傷躺在醫院,她知道嗎?”
女秘書連連致歉,慌忙逃了出去。
蘇老夫人還不解氣,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過了一會兒,我的微信響個不停。
【江聞舟,讓你做點小事就跟老夫人邀功,有意思嗎?】
【我過生日,你住醫院,給我找晦氣是吧。你不是法力很高嗎?以前小傷睡一覺就好了,今天在這裝什麼?】
【算了,我讓下人給你燉了湯。你喝了補補,晚上記得過來。】
我按滅手機,坐起身看向蘇老夫人,平靜地說道:
“當初您上龍虎山求我,說蘇家頻頻遭難,希望我下山看看。我在蘇家布陣半年,遇到蘇曼妮,與她成婚,這些是我的命數,也是我的劫。”
“如今我應劫了,該走了。”
蘇老夫人眼中滿是歉意,再次撥通了蘇曼妮的電話,還是沒人接。
她大罵著“畜生”,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
醫生趕來急救。
我雙眼無神地望著他們一陣忙活,忽然覺得心口一陣陣隱痛,似有尖刀在剮。
前天為了加固陣法,我抽走的就是左胸前的一根肋骨。
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家,我差點站不住,扶著大門,喉嚨發緊,說不出話。
顧文朗正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指勾著蘇曼妮襯衫的領口,姿態親昵。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串骨質手鏈。
我的心猛地一抽。
大概是身體的感應,我一眼就認出那是用我的肋骨做成的!
“師傅手藝挺快,這小東西確實精致。”蘇曼妮握住顧文朗的手腕,細細把玩。
顧文朗輕笑一聲,湊到她耳邊:“你說,晚上我們在你房間,到了激烈的時候,這個手鏈叮當作響,也不失為一種情趣。”
蘇曼妮轉頭吻住他的耳垂,嗓音沙啞:“就屬你鬼點子多。”
我大腦一片空白。
衝上前,指著骨手鏈嘶聲質問:“這個......是不是從鎮宅法陣裏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