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翠蘭的病情,因為守拙的受傷而急劇惡化。
她開始說胡話,嘴裏不停地念著什麼。
我俯下身,才聽清。
她在叫豬八戒的名字。
不是「八戒」,而是「剛鬣」。
她念著那個騙了她一生的名字,臉上竟帶著一絲少女般的羞澀與甜蜜。
「剛鬣,我們的孩子......叫守拙......你喜歡嗎?」
「剛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
我為她散盡修為,為她對抗世人,為她撐起一片天。
可她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有那個將她棄如敝履的男人。
守拙趴在床邊,拉著母親的手,哽咽道:「娘,你醒醒,爹爹他不要我們了,他打我......」
翠蘭像是沒聽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夢裏。
豬八戒帶著他的新歡們,從門外經過。
屋裏的湯藥味和呻吟聲,讓他皺起了眉頭。
他身旁一個穿著豔麗的女人,捏著鼻子,嬌聲道:「老爺,這裏好晦氣呀,咱們快走吧。」
豬八戒點點頭,厭惡地瞥了一眼屋內,摟著女人揚長而去。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往病床上看一眼。
那一刻,我心中最後一點對他的幻想,也徹底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