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妻子扛著長槍炮筒全國觀鳥,
一個月有二十天蹲守在草叢裏,回來時紅光滿麵。
“拍到了!”
三歲的兒子好奇去看,卻被她一腳踹開,關進地下室反省。
我找到兒子時,他已經三天沒吃飯,餓得脫水。
送兒子到醫院,妻子還在擺弄她的相機。
“離婚吧,沈曼。”
我壓抑著怒氣。
她翻頁的動作猛然頓住。
“我急著出門拍鳥,忘了孩子還被關著。”
她吼出聲,兒子跟著大哭,掙紮著在我臉上抓了幾道血痕:
“媽媽不小心!我笨,不會開門。”
妻子聳聳肩:
“看到沒?兒子都說了不怪我,他也沒餓死,就當減肥了。”
“我隻是出去拍個鳥而已,連這點愛好也不能有?”
我深吸一口氣,奪過她的相機摔在地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拍的是什麼鳥!”
1.
數萬的鏡頭碎了一地,妻子氣急:
“還能是什麼鳥?你是不是有病,連鳥的醋也要吃。”
“我這次拍的無毛鳥,鳥中極品,你就這麼給我摔了?”
她一把扯掉我手上正在給兒子抽血的針頭。
血噴濺而出,我咬緊牙忍著痛。
妻子慌亂蹲下撿起地上的鏡頭碎片。
著急拔出內存卡,生怕照片有一點損壞。
兒子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沒見她掉一滴淚。
此刻她卻紅了眼眶,
和給她白月光掃墓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沈曼的小叔看不下去了:
“曼曼,早就和你說過,年紀小的男人不會疼人。”
“哥哥死的時候托我照顧你,你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和哥哥沒有一點相似之處的毛頭小子?”
和沈曼結婚後我才知道,她是沈臨的養女,兩人相差十幾歲。
和沈父的關係被曝光,
她才著急找我結婚堵住那些流言碎語。
婚後我住進沈家,我們的婚房是她和沈臨之前的臥室。
每晚我躺在那張床上,全身都像針紮一樣疼。
“怪我不會疼人?好啊,那讓她跟我離婚,找個會疼她的!”
沈安嗤笑出聲。
“還有誰能比我更疼她?”
他示意護士再抽我一管血。
“你口口聲聲愛念臨,那就抽血救他。”
“可惜,就算你全身的血流幹,念臨也不會喜歡你。”
我心下一涼,他說得沒錯。
生下兒子後,沈曼沒有管過他一天,
但大概是血濃於水。
沈曼隻要在家,他就像個掛件一樣黏在她身邊。
對我卻總是哭鬧,動輒打罵。
我有時候也會心寒,畢竟兒子是我親手喂大的。
沈曼剛出月子就去觀鳥。
兒子沒有奶水喝,沈曼又不準別人喂孩子。
我急得不行,最後打了催乳針,每天狂吃補品,才勉強湊夠奶水。
他喝奶的時候吸得我全身疼。
可長大後,每次他提起小時候總是奶聲奶氣地說。
“媽媽生下我,給我喂奶,我愛媽媽。”
兒子這時候被護士從急救室推出來。
即便妻子把他鎖起來三天,
他睜眼的第一件事還是找媽媽:
“媽媽,爸爸不在家,害我餓肚子。”
不知道是還在心疼照片,還是終歸心疼兒子。
妻子衝上前抱住兒子:
“都怪你爸爸,他沒照看好你!”
她一巴掌扇過來:
“我這三天不在,你也不知道回家嗎,害得兒子差點被餓死!”
我攥緊拳頭:
“公司出事了,聯係不上你們才來找我!”
沈曼和小叔出去看鳥時不讓任何人打擾。
沈家和白家的合作出了問題,下屬們隻能聯係上我。
我這三天忙得腳不沾地。
兒子見妻子難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蕭風凶媽媽!”
沈安從妻子懷裏接過兒子。
到了沈安懷裏,沈念臨立馬不哭了:
“媽媽,安爺爺,你們下次看鳥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很乖的,絕不會把鳥嚇跑!”
妻子和小叔麵麵相覷。
我冷笑一聲:
“沈念臨,他們看的鳥可不能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