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梵希的聲音帶著稚氣,卻不容置疑:
“誰讓你這麼跟他說話了,跟他道歉。”
那人一臉懵地看看她,又看看我。
蘇梵希也有點不自在,手卻很誠實地把短裙拉長了一點。
我淡淡地笑了:
“蘇梵希,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了,梁家已經沒有了,我現在就是普通人,你可以盡情報複回來了。”
他們說的確實是實話,我現在已經不是海城的大少爺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個比普通人還要艱難的人。
自從公司破產,我們家所有房產和奢侈品都被收回了,剩下的錢隻夠我們一家租一個小公寓,然後買這兩小吃攤。
蘇梵希眼神有些複雜,但還是傲嬌地強嘴:
“誰說我是小心翼翼了,我,我是來買烤腸吃的!”
“把你剩下的這些都包起來吧?我全買了。”
有生意不做白不做,畢竟我多賣掉一根,晚上就能多蒸一點米。
我熟練地把剩下的澱粉腸切花刀然後放到了烤腸機上,抹油刷醬,一氣嗬成。
“好了,一共三十塊。”
蘇梵希拿出來手機剛要付款,想了想又收了起來,掏出來一張銀行卡扔在我的小吃攤上:
“手機沒電了,給你這個抵了。”
我搖了搖頭,把卡推回去:
“小本生意,不接受刷卡,請這邊掃碼。”
蘇梵希看著我,一雙大眼睛氣鼓鼓地瞪著:
“你別管,本小姐買東西就是這樣的!多了的錢就當我是替林萱月賠你的材料錢!”
林萱月茫然地指了指自己,越發看不懂這個局勢。
“對了......”蘇梵希看了我一眼,有些局促地開口:“下個周你還來參加我家的宴會嗎?”
蘇家每個月都會有一場家宴,就是親朋好友聚在一起聊聊天,吃吃喝喝。
蘇梵希雖然和我鬥得厲害,但是每次家宴都會喊我去,我很好奇她們蘇家家宴讓我去幹什麼,可她總是紅著臉大喊:
“讓你去就去!你這麼多廢話幹什麼!人家不喜歡跟那些大人周旋,喊你陪著我嘛。”
我們兩家人關係不錯,因為我能管的聽蘇梵希,所以蘇家伯父伯母對我很好,我去參加也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低頭想了想,有些苦澀:“我現在去不合適了吧,我隻是一個擺攤的小販,去參加那種宴會,有點招笑了。”
蘇梵希似乎很不適應我突然不和她鬥嘴了,雙手不知所措地拉住了裙擺。
她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卻被一個跑過來的男生打斷了。
“梵希你怎麼跑這裏來了,你呀你,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沒影了,你是有旋風腿嗎?”
男生一身得體的休閑裝,高幫名牌球鞋,手上戴著和蘇梵希同款的限量腕表。
“江卓誠,你怎麼來了啊!”
“伯伯伯母讓我來接你啊,這個周你該回家了。”
江卓誠笑了笑,拍了拍蘇梵希的肩膀。然後他一轉頭看見了我,眼裏並沒有意外。
他笑容很得體,眉眼很柔和,整個人像清風明月一樣讓人舒心:“連溪哥。”
我愣了愣,他怎麼知道我叫什麼?不過他既然看起來和蘇梵希關係不錯,認識我也就不奇怪。
蘇梵希被江卓誠接走了,臨走前還不忘囑托我:
“下個周你一定要來啊!”
蘇梵希和江卓誠走後,林萱月和幾個人在原地羨慕地竊竊私語:
“天哪,這不就是梵希的那個青梅竹馬嗎?好帥氣啊。”
“從小在國外長大,接受貴族教育的就是不一樣,這個氣質真的太殺我了!”
林萱月感歎完不忘回頭看了我一眼,雙手抱胸,趾高氣昂:
“看見了吧,這才是配待在梵希姐身邊的人,而不是你這樣的人!”
“別以為梵希姐現在對你還有點心理陰影就覺得我們怕你,走著瞧吧。”
我冷笑一下:“是嗎?那我拭目以待吧。”
今天這個攤是擺不下去了,我推著車準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