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刷了一遍,機械的電子女聲不斷重複,“您的銀行卡已經凍結。”
“這怎麼可能?”
陸寒州吃驚的瞪大眼睛,那對父母看了看我,感激道:“多虧你的提醒,不然我們錢拿不到,還放那個畜生逍遙法外!”
陸寒州被丟了麵子,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然後把電話撥給羅韻,對麵是個小夥子的聲音:
“爸,你還沒完事啊,我和媽媽還等著你回來一起去新開的五星酒店吃飯呢,你墨跡死了,是不是那群窮人獅子大開口啊,艸,真是讓他們逮著機會了。”
“趕緊讓你媽接電話。”
接著我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在過去的二十年裏,在每個清晨都會和我說早安。
我死死攥住拳頭,心在滴血,我要讓這對渣男賤女和他們的孽種下地獄!
陸寒州掛了電話,神色倨傲:
“錢肯定會給你們,不過是晚點,你們趕緊簽了吧。”
這對父母堅定的搖搖頭:“我們不簽,我們已經想好了,要讓那個畜生得到報應!”
媽媽抹了抹眼淚,委屈地嘴唇都在顫抖:
“憑什麼我女兒生死不明,那個小畜生無所謂地談及要上哪家酒店吃飯,我女兒是活生生的人啊!我們家不富裕,但女兒就是我們的命啊!”
這位媽媽的每一句話都砸在我的心坎上,我也想問一句,憑什麼?
我拍了拍那位爸爸的肩膀,篤定地說:“費用的事不用擔心。”
陸寒州冷哼一聲:
“行,既然都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告訴你們,我的律師馬上就來,到時候,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你們孩子就等死吧。”
就連老師都在幫腔:
“我說啊,平民不與權貴鬥,趁陸先生還沒改變主意,趕緊拿錢簽字吧,你們還真信這男人的瘋話啊,到時候真沒錢治療,他一句大白話頂什麼用,孩子的後半輩子才是真毀了。”
孩子媽媽氣的渾身發抖: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的血,我都在想,是不是她身體裏的血都流盡了啊,我就是要那個畜生血債血償!”
她說話時,我眼前也是同樣的一幕,我吞咽著自己眼淚,如同是吞刀子。
就在這時,一位文質彬彬戴著眼鏡的男人敲了敲門,陸寒州一喜:
“你就是集團的首席法律專家劉泉劉律師吧。”
陸寒州好不得意,瞥了我們一眼:“我的律師來了,我的兒子不會有任何事,而你們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那對父母握緊拳頭,憤恨地看著來人。
我瞥了一眼,嘴角拉出諷刺:“是嗎?”
算起來,我的人也快來了。
來人與陸寒州說道:
“我是羅韻先生派來的,不過不是劉律師,劉律師的大名如雷貫耳,不過他好像隻聽越恒集團董事長的吩咐。不過您放心,除了劉律師我對上誰都有信心。”
陸寒州聽完這話後點點頭,立馬撥過去電話:
“喂,給我把那三個重傷的女生醫療費停了。”
然後他目光死死盯著我:“這下你們想簽字也晚了。”
那對父母眼神憤怒又擔憂。
“孩子爸,孩子不會真沒救了吧。”
陸寒州猖狂地笑:“這下知道怕了。”
一旁想要奉承陸寒州的老師嘴裏也不幹淨:
“剛才不是挺能的嗎,現在律師來了,醫藥費停了,又慫了。”
“窮人嘛,也就一張嘴有些能耐,總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嘖嘖,麵子值幾個錢呢。”
陸寒州又道:“趙律師是吧,我現在不僅想讓我兒子一點都不受影響,我還要讓他們賠錢,畢竟我那輛千萬豪車可是受損了,就是一點漆都十萬打底呢!”
趙律師思索幾秒:“有些難,但不是不能,陸先生你放心好了。”
另一個孩子的媽媽立刻瞪大流淚的眼睛,拍著大腿哀嚎:
“老天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還有沒有天理啊。”
陸寒州指了指我,譏笑:
“還不是怪他,也是你們蠢,聽了他的話,活該。”
他說完,站在我的麵前,神色猖狂又放肆:
“就是因為你,你女兒和那兩個女孩都要死了,希望她們下輩子不再托生到你們這種又窮又拎不清的家裏。趕緊回去好好想想怎麼辦葬禮吧。”
我目光直直盯著她:“你先想想怎麼辦你兒子的葬禮吧。”
陸寒州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今天算是見到真的精神病了,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啊,到現在還在這大放厥詞!”
“我老婆可在電話裏說了,馬上趕過來,估摸著會把集團的劉泉律師也帶來,到時候和趙律師一起,我兒子不僅沒事,還會讓你們賠的傾家蕩產!”
我的眼神冷得嚇人:“再好不過。”
就在這時,走廊裏傳來一陣有序的腳步聲,轉眼就看到數十位黑衣壯漢抬著幾個大箱子,小跑了過來。
他們整齊地在房間裏站定,同時打開了箱子。
一疊疊粉紅色的現金紮實又規則地擺放在眾人麵前。
整整一千萬。
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