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醫幾針紮好了我的腹痛。
魏中良笑盈盈地盯著我換上那身石榴紅裙,將我扶上馬車。
在我耳邊威脅。
“夫人,不要想跑,不然陛下發怒嶽父嶽母的性命可就不好說了。”
“你的九族可就是陛下一句話的事。”
我不知道魏中良到底要做什麼。
我上次見皇帝還是除夕宮宴,我甚至連皇帝什麼樣子都不記得。
婆母也抓著我的手,一副怕我跑了我的樣子。
和所有喜歡穿暗色的老夫人不同,婆母穿了一身桃粉色外衫。
林婉柔像丫鬟一樣站在她的身側,時不時幸災樂禍地看我幾眼。
我實在坐不住,找幾個相熟的夫人小姐說話。
回來的時候發現林婉柔正和婆母在角落裏小聲說著什麼。
“這藥真的行嗎?萬一她不願意出來鬧怎麼辦?到時候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給她下藥了。”
“她敢!給皇帝當妾是她的榮幸,她要是識相就好好哄著皇上,到時候給你和我的孫兒掙個誥命來!”
“他們這種高門貴女最會勾引人了,可不像我們小門小戶女孩那麼清白。”
我忍不住攥緊手心。
原來他們竟然想把我送給皇帝為妃。
可是......皇帝根本就不喜歡我啊。
當今陛下生母早逝,所以他格外鐘情年紀稍長生育過的女子。
我低頭仔細思量半天,最後看向身側的婆母。
她雖然是我婆婆,但成婚早,今年不過才三十有五,平日裏又愛打扮。
今日她塗著價值千兩的胭脂,唇間點著丹紅色的口脂,襯得她整個人格外有風情。
皇上平時看中誰家的夫人、媳婦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
但如果是臣子之母到底是過於離譜,所以他隻能暗示。
沒想到魏中良那個蠢貨卻誤會了。
我平靜地吃著席上的菜。
又趁她們不注意順手把那壺下了藥的酒推到婆母麵前。
婆母柔和地舉起酒杯。
“阿沅,喝酒呀。”
看她喝了一口,我也舉起杯一飲而盡。
婆母眼裏全是欣喜,我也笑了。
婆母素來最看重自己的貞潔,平時也常常以守節為榮,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二嫁的女人。
她常常痛罵說她們應該被浸豬籠。
不知今日同皇上春宵一度之後,婆母會不會以死明誌。
又是一杯酒下肚。
我裝作醉酒,任由宮女將我扶走。
婆婆心裏燥熱,也跟在我身後走了出來。
一炷香後,我躲在竹林裏看著皇上搖搖晃晃地走進房裏。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宮裏響起了魏中良派人找我的聲音。
他當然不會抓皇上的奸,他隻是想要偽造我假死的場景來成全皇上。
但還未等他引眾人到達放置屍體的地方,我就施施然地從竹林裏走了出來。
“夫君,你在找我嗎?”
我步履翩然,在他見鬼了的目光中微微揚起笑容。
“你......你怎麼會在這!”
魏中良瞳孔緊縮,大吃一驚。
“我同娘剛剛出來醒酒,打了個盹娘就不見了,我正在到處找她呢。”
“剛好夫君過來了,快幫我找找娘。”
魏中良愣在原地,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他哆嗦一下,像是想到什麼,瘋了一樣朝一個側殿跑去。
一大群被他找來見證我‘死亡’的人也都看熱鬧似的跟在身後。
深紅的木門前,女子和男子的喘息聲不絕於耳。
魏中良一個踉蹌跪坐在地上。
我卻恍若未聞,上前跟上了眾人的腳步。
“天呐,皇宮內苑,誰這麼大膽子?”
“這是誰家的家眷,竟然敢在宮裏做這種事?”
‘哐當’一聲,厚重的木門被人推開。
瞬間,所有人都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