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楚野鴻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屏幕的瞬間，陸昭猛地點擊【提前終止導入，啟動臨時時間凍結】。

整個世界驟然靜止。黃牛們舉著鐵棍的動作僵在半空，楚野鴻臉上的冷笑凝固成雕塑，連飄落的雨水都懸停在眼前。陸昭攥著手機衝向醫院大門，時間凍結的倒計時在界麵上跳動：【00:00:03】。他衝進ICU病房，母親林慧安靜地躺著，監護儀上的曲線平穩起伏。他迅速調出係統，【向林慧轉入500枚時間幣，綁定生命體征保護機製】的指令彈出綠色對勾時，時間凍結恰好解除。

"陸昭！"楚野鴻的怒吼聲在身後炸響。陸昭轉身，看到楚野鴻的手機屏幕上【扣除失敗】的紅色提示格外刺眼。黃牛們再次圍上來，卻被突然趕到的警察攔住——程夕瑤剛才的電磁脈衝裝置恢複了通訊，報警信號終於傳了出去。

程夕瑤拽著陸昭從醫院側門離開，鑽進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車內的屏幕上，滬時區時間幣行情正劇烈波動：【楚野鴻緊急拋售500萬枚，彙率暴跌至1:1200美元】。"他在故意製造恐慌，讓散戶以為行情要崩，好低價抄底。"程夕瑤快速敲擊鍵盤，"我們得盡快推出正規時間幣調配渠道，打破他的壟斷。"

陸昭點頭。他打開係統後台，【央行時間幣調配功能】的圖標正在閃爍。"我設定日息1%，以未來的勞動產出為憑，這樣普通人不用拿壽命質押。"他剛輸入參數，界麵就彈出警告：【檢測到楚野鴻同步調整利率至0.5%，並開放"無條件時間幣申領通道"】。

"這是陷阱！"程夕瑤臉色一變，"無條件申領肯定有貓膩，他想先把人套進來，再用高額違約金收割。"

麵包車停在鬧市區的廣場旁。陸昭剛下車，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廣場中央搭起了臨時台子，楚野鴻的黃牛們舉著喇叭大喊："楚總良心調配時間幣！0.5%日息，無條件申領不扣壽命！錯過今天再等一年！"

人群瘋了似的湧向台子，有人擠掉了鞋子，有人舉著身份證大喊："給我調100枚！我要贖回昨天輸掉的股票！"陸昭看到之前那個外賣員也在人群裏，他手裏攥著皺巴巴的身份證，眼神裏滿是渴望："我要調50枚，給我媽換更好的病房。"

陸昭衝上前想阻止："別信！無條件申領是陷阱！"但他的聲音被人群的嘈雜淹沒。一個黃牛推了他一把："哪兒來的騙子？楚總的調配可是救命錢！"說著就把一份合同塞到外賣員手裏："簽字畫押，50枚幣馬上到賬！"

外賣員猶豫著拿起筆，陸昭的界麵突然彈出【檢測到不平等合同條款：逾期違約金按日息50%計算，連續逾期3天自動扣除10年壽命】。他來不及多想，指尖一劃，【啟動央行公告功能】，廣場上空突然響起機械合成音："楚野鴻無條件時間幣申領通道存在欺詐條款，逾期將扣除十年壽命！請市民謹慎選擇！"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外賣員的筆停在半空。黃牛們慌了神，為首的黃毛大喊："別聽他的！他是嫉妒楚總！"說著就衝上來想搶陸昭的手機，卻被突然出現的阿凱攔住。阿凱手裏拿著一個記錄儀："我們已經錄下了你們的欺詐證據，現在就發給警方！"

楚野鴻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外傳來："陸昭，你真以為憑幾句話就能破壞我的計劃？"他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身後跟著十幾個保鏢，"我這是在給普通人機會，不像你，隻會阻礙別人活下去。"

人群裏有人開始動搖："楚總說得對，說不定是陸昭在撒謊。"有人小聲嘀咕："0.5%日息確實劃算，就算逾期扣壽命，我按時還不就行了。"

陸昭急得滿頭大汗。他打開係統，【向廣場所有人推送合同條款解析】的指令剛發出，界麵就彈出【檢測到楚野鴻啟動信號幹擾，推送失敗】。程夕瑤跑過來："我來幫你！"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快速敲擊鍵盤，廣場旁的大屏幕突然亮起，上麵滾動播放著楚野鴻無條件時間幣申領通道的隱藏條款。

人群嘩然。外賣員臉色慘白，手裏的合同掉在地上："還好沒簽...差點就把命搭進去了。"有人憤怒地撕碎合同："楚野鴻騙子！我們找他算賬去！"

楚野鴻臉色鐵青，轉身就想走，卻被人群圍住。他的保鏢們想動手，陸昭的界麵彈出【是否啟動時間護盾保護市民？】，他立刻點擊"是"，一道無形的屏障籠罩住人群，保鏢們的拳頭打在屏障上，疼得嗷嗷叫。

混亂中，楚野鴻趁機鑽進車裏溜走。陸昭鬆了口氣，剛要轉身，就看到廣場角落裏一個老奶奶正在哭泣。他走過去，發現老奶奶的手機屏幕上顯示【時間幣餘額：0.1，回檔倒計時：10分鐘】。

"孩子，我...我剛才簽了楚野鴻的時間幣申領協議，領了5枚幣贖回了我的小賣部，現在才看到條款..."老奶奶抹著眼淚，"我哪有能力還啊...這可怎麼辦啊..."

陸昭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他打開係統，【向老奶奶發放10枚免息救助時間幣，以小賣部未來一個月的收益為憑】的指令彈出綠色對勾。老奶奶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餘額變成10.1，回檔倒計時消失了。"謝謝你...謝謝你..."老奶奶拉著陸昭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

程夕瑤走過來："這是你調配的第一筆正規救助時間幣吧？效果不錯，但楚野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她指著屏幕，"你看，他剛才偷偷在後台修改了數據，把所有逾期用戶的壽命扣除記錄都嫁禍到了你頭上。"

陸昭的界麵彈出【全球公告：陸昭濫用央行權限扣除300人壽命，已被列為全球通緝對象】。他愣住了，廣場上的人群也看到了公告，有人指著他大喊："原來你才是騙子！扣除別人的壽命！"

黃牛們趁機煽風點火："抓他去見楚總！楚總肯定有辦法製裁他！"人群瞬間憤怒起來，朝著陸昭湧過來。阿凱護著陸昭往麵包車方向退："快上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陸昭鑽進車裏，看著窗外憤怒的人群，心裏五味雜陳。他明明是在救人，卻被當成了騙子。程夕瑤猛踩油門，麵包車衝了出去，身後傳來人群的追趕聲。

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陌生短信："想證明清白嗎？今晚十點，廢棄工廠見。我有楚野鴻修改數據的證據。"發件人未知，但陸昭的界麵顯示，發件人的IP地址來自時區交易所內部。

程夕瑤皺起眉頭："這可能是陷阱。楚野鴻想引你出來，然後趁機除掉你。"陸昭點頭："我知道，但我必須去，不證明清白，我就沒法繼續對抗他。"

麵包車駛往廢棄工廠的方向。陸昭的界麵顯示，楚野鴻的賬戶餘額已經達到2億枚，持倉占比上升到2.5%。而且，他正在組建"時間幣聯盟"，邀請全球的資本巨頭加入。

快到工廠時，陸昭的手機突然彈出【檢測到工廠內有大量時間炸彈，倒計時：30分鐘】的警告。程夕瑤臉色一變："真的是陷阱！我們快掉頭！"

但已經晚了，工廠的大門突然關上，楚野鴻的聲音從喇叭裏傳來："陸昭，歡迎來到你的墳墓。你不是想證明清白嗎？那就拆了這些炸彈，每拆一個我就給你一份證據。不過，記住，炸彈拆錯一個，就會扣除廣場上一個人的壽命。"

陸昭的界麵彈出【工廠內有10個炸彈，每個炸彈對應廣場上10個無辜市民的壽命】。他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我去拆彈。"程夕瑤拉住他："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去！"

陸昭走進工廠，昏暗的燈光下，10個炸彈整齊地擺放在地上，每個炸彈上都連著一根紅色的線和一根藍色的線。他的手機屏幕上，第一個炸彈的倒計時開始跳動：【00:29:59】，旁邊顯示著一個市民的照片——正是那個剛才差點簽了無條件申領協議的外賣員。

他看著紅色和藍色的線，手指微微顫抖。拆錯一根，外賣員就會失去壽命。楚野鴻的笑聲從喇叭裏傳來："慢慢選，我等著看你親手殺死這些人。"

陸昭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堅定。他必須冷靜，不僅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更為了那些無辜的市民。他的手指緩緩伸向其中一根線，而炸彈的倒計時還在不停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