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還不夠......”

“要想在這亂世中真正立足，護住她，也護住我自己，必須盡快突破先天！”

陸陽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

他返回屋時，江月鸞已經勉強整理好了儀容，雖然發絲依舊有些淩亂，衣衫也難免褶皺，但至少恢複了女帝應有的基本體麵。

她坐在床邊，臉色依舊蒼白。

“外麵情況如何？”

陸陽回答道，走到她對麵的牆角坐下，閉目調息。

“暫無異動，追兵似乎被甩開了。”

“陛下，我們需盡快啟程，趕在天亮前離開這片區域，尋找渡河南下的機會。”

江月鸞看著他閉目養神、氣息悠長的模樣，心中那股疑慮再次升起。

他的恢複速度，他實力的提升速度，都太過驚人。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

正如他所說，活著，才能拿回一切。

“依你所言。”

她淡淡應道，也學著陸陽的樣子，開始運轉體內內力，試圖盡快恢複一些氣力。

......

大約過了二個時辰，天空開始變亮。

陸陽睜開雙眼，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狀態已然調整到最佳。

“陛下，該動身了。”

江月鸞也隨之睜開眼，經過調息，她的臉色好看了些許。

陸陽走到她麵前，沒有多餘的話，再次在她麵前蹲下身。

“情況緊急，請陛下再忍耐片刻。”

江月鸞看著他那寬厚的背脊，猶豫了一下。

昨夜就是這具背脊，背著她逃離了絕境，也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帶給了她生機。

最終，複國的重任壓過了一切，她再次伏了上去，手臂輕輕環住他的脖頸。

離開了獵戶的屋子，陸陽背著江月鸞，將《鳳舞九天步》的意境發揮到極致，身形在崎嶇山林間飄忽不定，速度快得驚人。

江月鸞伏在他背上，在漫長而顛簸的疾馳中，逐漸被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

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混雜著對未知前路的憂慮，在她心中交織。

她不得不承認，在這茫茫亂世，陸陽現在就是她眼下唯一的依靠。

【叮！UR級目標江月鸞安全感提升，依賴感加深。】

【羈絆值+2，當前羈絆：信賴（72/100）。】

腦海中響起的提示音讓陸陽心喜。

這種依賴，正是他需要的。

臨近中午，他們終於穿過密林，找到了一條荒廢的官道。

陸陽放下江月鸞，稍作休整。

隨即，陸陽拿出了身上僅剩的一點幹糧，遞給江月鸞

“順著這條官道往南，應該能找到城鎮或渡口。”

“陛下，先吃點東西。”

江月鸞接過幹糧，小口咀嚼著，看著遠方，幽幽道。

“但願金陵......不會讓朕失望。”

休整片刻後，兩人再次上路。

這一次，江月鸞堅持自己行走，但速度顯然慢了許多。

陸陽也不催促，隻是保持警惕，護衛在側。

官道之上，行人寥寥，偶爾遇到逃難的流民，也都是麵黃肌瘦，眼神麻木。

所見景象，讓江月鸞的心情愈發沉重。

山河破碎，民不聊生，這比她坐在深宮中所想象的，還要慘烈百倍。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遠遠望見了一座小鎮的輪廓，以及鎮外蜿蜒的河流與碼頭。

“前麵是臨河鎮，是南下的一個重要渡口。”

江月鸞辨認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然而，越是靠近小鎮，陸陽的眉頭皺得越緊。

他的感知遠超常人，已經察覺到小鎮方向傳來的一些異樣動靜。

哭喊聲，嗬斥聲，還有兵刃碰撞的隱約聲響。

陸陽停下腳步，將江月鸞拉至路旁樹叢後隱蔽起來。

“陛下，情況不對。”

“鎮子裏有廝殺聲。”

江月鸞心頭一緊。

“是叛軍追來了？”

陸陽凝神細聽，回答道。

“不像，更像是亂兵或者土匪在劫掠。”

果然，不多時，他們就看到小鎮方向騰起一股黑煙，哭喊聲更加清晰。

一隊穿著雜亂皮甲、手持刀槍的兵痞，正驅趕著幾十名鎮民，如同驅趕牲口一般，向碼頭方向而去，顯然是要搶奪渡船。

“是潰兵！”

江月鸞咬牙，眼中燃起怒火。

這些本該保家衛國的士卒，如今卻成了禍害百姓的豺狼。

“陛下，我們繞過去。”

陸陽冷靜地做出判斷。

他現在首要任務是護送女帝安全南下，不宜節外生枝。

“不行！”

江月鸞斷然拒絕，她看著那些在潰兵刀下瑟瑟發抖的百姓，身為帝王，最見不得此等欺壓百姓之事。

“朕乃大靖天子，豈能坐視子民受難而無動於衷！陸陽，朕命令你，救下他們！”

陸陽看著她堅定的側臉，心中思索。

救人？

可以。

但這不能是一次單純的見義勇為。

隨即，陸陽抱拳，眼神銳利起來。

“臣，遵旨。”

“不過陛下，請您在此隱蔽，無論發生何事，都不要現身。”

他將江月鸞安頓在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後，自己則悄無聲息地向著那群潰兵摸去。

這群潰兵約有二三十人，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正罵罵咧咧地指揮手下搶奪財物，毆打反抗的鎮民。

陸陽沒有直接衝殺過去，而是利用地形和陰影，悄然接近。

“噗！”

“呃啊！”

......

短促的慘叫接連響起。

落在隊伍最後麵的幾個潰兵，甚至沒看清來敵，便已捂著噴血的喉嚨倒地。

“有埋伏！”

“什麼人？”

潰兵頭領終於察覺到不對，一回頭，隻見一道身影殺入人群。

那刀法快、準、狠。

“攔住他！一起上！”

頭領嘶吼著，揮刀衝向陸陽。

陸陽眼神冰冷，麵對圍攻，他步伐變幻，精準地帶走一條條性命。

【叮！實戰運用《陸家刀法》，熟練度提升！】

【於廝殺中領悟“修羅之軀”部分真意，肉身強度微幅提升！】

係統的提示音在陸陽腦海中響起。

陸陽感覺自己的力量運轉越發熟練，對修羅之軀的感悟也加深了一分。

這些潰兵，成了他鞏固境界、磨礪武技的磨刀石！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二三十名潰兵已倒下一大半，剩餘幾人早已嚇破了膽，丟下兵器，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

那頭領也被陸陽一刀劈斷了兵器，震得吐血倒飛出去，眼看活不成了。

戰鬥開始得突然，結束得更快。

幸存的鎮民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如同天神下凡般的年輕男子。

陸陽收刀歸鞘，隨即看向了驚魂未定的鎮民。

“此地不宜久留，速速收拾，各自逃命去吧。”

鎮民們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跪地叩謝。

“多謝恩公！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陸陽沒有多言，轉身便走。

他不需要這些人的感激，他需要的，是藏在灌木叢後那位女帝心中的震撼與進一步的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