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麵對寧家眾人震驚、憤怒甚至鄙夷的目光,秦風挺直了脊梁,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不是什麼公子,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之前開出租車為生,沒有什麼身家。”
“什麼?開出租車的?”
“我的天!清雅你瘋了?”
“這簡直是瞎胡鬧!門不當戶不對!”
“一個開出租車的,也敢攀我們寧家的高枝?笑話!”
秦風的坦誠,換來的卻是寧家眾人更加肆無忌憚的嘲笑和指責。
仿佛他是什麼肮臟的垃圾,玷汙了寧家的門楣。
“夠了!”寧清雅猛地踏前一步,將秦風護在身後,俏臉含霜,眼神銳利地掃過那些出聲嘲諷的人,聲音冰冷而充滿威嚴。
“我的丈夫,還輪不到你們來評頭論足!我寧清雅嫁給誰,是我自己的事情!秦風是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願意嫁,他願意娶!”
她的氣勢瞬間鎮住了在場的大部分人。
說完,她不再理會眾人,拉著秦風快步走到病床前。
看著床上毫無知覺,宛如枯槁般的爺爺,寧清雅一直強忍的淚水終於決堤。
她“撲通”一聲跪在床邊,緊緊握住爺爺幹枯的手,將臉頰貼了上去,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悲傷和期盼:“爺爺......爺爺您聽到了嗎?”
“我是清雅啊......您不是一直念叨著,想看到清雅穿上婚紗,風風光光地嫁人嗎?”
“清雅做到了......”
“我真的做到了......”
“求求您,睜開眼睛看看清雅......,看看您孫女穿婚紗的樣子,看看您的孫女婿......”
“爺爺,您睜開眼......”
寧清雅泣不成聲,淚水打濕了爺爺的手背和病服以及潔白的病床單。
然而,病床上的老人依舊沒有絲毫反應,隻有心電監護儀上那條微弱起伏的曲線。
一旁的薛神醫見狀,再次不忍地搖頭歎息道:“寧小姐,節哀吧,老爺子已經沒了意識。”
“您就是喊破喉嚨,他也聽不到了。”
“讓他安安靜靜地走吧。”
“爺爺......”
薛神醫的話,讓寧清雅徹底崩潰,她伏在床邊,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絕望的哭聲回蕩在寂靜的病房裏。
寧家眾人也紛紛抹淚,沉浸在即將失去至親的悲痛中。
突然,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悲傷的氣氛。
“不對。”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開口的正是寧清雅帶回來的老公,開出租車的秦風。
他正注視著病床上的老爺子,語氣篤定道:“老爺子眉心隱有紅光,體內尚存一線生機未絕,他至少還有十年的壽元,怎麼可能大限已到?”
秦風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荒謬!”
薛神醫率先反應過來,臉色漲紅,帶著被質疑的憤怒。
“黃口小兒,你懂什麼醫理?”
“寧老爺子的脈象已絕,生機渙散,此乃大限之兆,豈是你能信口胡謅的?”
寧國富也皺緊眉頭,對秦風更加不滿:“秦風!這裏不是你胡說八道的地方!薛神醫是國手,診斷豈會有誤?”
“你不要再添亂了!”
其他寧家親屬也紛紛附和,指責秦風不知天高地厚,為了出風頭連這種場合都敢大放厥詞。
寧清雅卻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向秦風。
從第一眼見到秦風時,她就本能的感覺到秦風絕非普通人,那種臨危不亂的氣度和眼神深處的自信,絕非一個出租車司機所能擁有。
她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問道:“秦風,你說的是真的?爺爺真的還有救?”
秦風沒有理會眾人的質疑,目光平靜地看向寧清雅,給予她一個安定的眼神:“清雅,你相信我,爺爺這是中毒了,一種能侵蝕五臟的慢性毒藥,偽裝成器官衰竭的假象。”
“下毒之人手法很高明,就算是最頂尖的儀器都查不出來。”
“中毒?”
眾人再次嘩然。
薛神醫更是氣得胡子發抖:“信口雌黃!老夫行醫數十載,從未誤診!你說中毒,有何證據?”
秦風懶得與他爭辯,直接走到床邊,對寧清雅道:“清雅,爺爺生命垂危,我沒時間解釋。”
“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救回爺爺的。”
寧清雅看著秦風那篤定的眼神,一咬牙,重重點頭:“好,我相信你。”
“隻要能救回爺爺,你就是寧家的恩人,我什麼都答應你。”
秦風點頭:“放心,我一定會救回爺爺的。”“
“你幫我扶住爺爺,解開他的上衣即可。”
“不行!”寧國富厲聲阻止。
“清雅,你不能讓他胡來,這可是你爺爺!”
“爸!”寧清雅猛地回頭,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薛神醫已經宣判了!讓秦風試試,萬一......萬一真的有奇跡呢?”
“難道我們真的要眼睜睜看著爺爺......”
寧清雅的讓寧國富啞口無言......
是啊,薛神醫已經說了準備後事,就算情況在懷,又能懷到哪裏去?
萬一......女兒帶回來的這年輕人,真的能創造奇跡呢?
他看著女兒倔強而悲痛的眼神,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希望,最終沉重地歎了口氣,將頭別了過去,算是默許。
其他人想要阻攔,但見寧國富都已經默認,他們也不敢出聲。
秦風不再耽擱,手指如風的解開了寧老爺子的病號服,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
他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一個古樸的針囊,展開後,裏麵是長短不一,閃爍著寒芒的金針。
隻見他眼神一凝,出手如電,第一針便直接刺向老爺子頭頂的百會穴!
“住手,百會穴乃死穴,你這是在害寧老爺子。”
薛神醫臉色聚變,想要上前阻攔。
然秦風手法宛如疾風,根本就不給薛神醫阻攔的機會,第一針已經刺進寧老爺子的百會穴。
第二針、第三針......一根根金針精準地刺入寧老爺子的膻中、氣海、關元等要穴,甚至還有一些連薛神醫都叫不出名字的隱穴。
秦風的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玄奧的韻律,每一針落下,都似乎有一股無形的氣流入老人體內。
寧清雅緊緊握著爺爺的手,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
寧家其他人也都屏息凝神,病房內落針可聞,隻有儀器規律的滴答聲和秦風施針時微不可聞的破空聲。
薛神醫原本憤怒和鄙夷的眼神,漸漸被震驚和不可思議所取代。
他死死盯著秦風的手法,嘴唇哆嗦著,喃喃道:“這居然是失傳已久的‘閻羅奪命針’?”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當秦風將最後一根金針刺入老爺子足底的湧泉穴時,他並指如劍,在老爺子胸口幾處大 穴快速點過,最後掌心抵住其膻中穴,輕輕一吐一收。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