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懷周心急慌忙來到市集，老婦人正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非要乞虎拿出銀兩給於賠償。

乞虎何曾碰見過這等市集無賴，手足無措，反倒加劇他們的嫌疑。

圍觀百姓更是對他們指指點點，口中則是有著不少議論聲。

“怪不得他們的魚獲如此便宜，原來他們的魚獲都是有問題的，得虧我們還沒有買。”

“這人也太黑心，竟然給我們售賣死魚。”

李懷周聽著他們已經對乞虎的魚獲有質疑，不禁來到他們麵前。

“乞虎，從地上隨意拿上一條魚給我。”

當乞虎看著李懷周過來，那就好比看見主心骨，趕忙從地上拿起一條魚放在他的手中。

隻見李懷周將魚放在桌上，朝著眾人招招手：“你們都過來看看，我們用事實證明清白。”

輕輕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將魚獲剖開，將鮮紅色的魚鰓和雪白色的魚肉展示在他們的麵前。

“相信你們應該對死魚有所耳聞，這魚鰓和魚肉儼然不是死魚的症狀，那事實可就隻有一個。”

李懷周朝著老婦人看上一眼，譏諷出聲：“那就是這位老婦人應該從別處獲得好處，從而來汙蔑我們的清白。”

當老婦人聽聞李懷周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怎能不激動，甚至連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你...你...你...你這分明就是故意在裏麵挑選比較好的那幾條魚，其他魚呢？”

他們沒有理由將所有的魚獲剖開，那樣他們想要將魚獲售賣出去可不容易。

不過李懷周依舊有著自己的計謀，走到老婦人麵前。

“既然你說你的兒子吃我們的東西腹痛，那我問問您兒子吃壞肚子的具體時間、症狀，我們可以查查是我們哪批魚獲有問題。”

每次的魚獲都是他親眼看見打撈上來的，說這樣的魚獲不新鮮，他自然需要為自己的魚獲正名。

當老婦人聽著李懷周問出如此敏感的問題，支支吾吾老半天，似乎沒有在腦中編造出合理的時間。

“這..我哪裏記得清，已經有一段時間。”

乞虎見老婦人模模糊糊給出一個時間，扣扣手指：“若是我沒有記錯，我們來你們這不過三日時間。”

連三日時間內發生的事情都沒有辦法記住，那人不是失憶就肯定有什麼事情。

老婦人看著乞虎企圖顛倒黑白，不禁朝著他狠狠瞪一眼：“我見你們就是不打算給我賠償，正在苦苦追覓我言語中的漏洞。”

周遭百姓見他們已經吵起來，倒是非常樂意看一個笑話。

隻是...李懷周處理這等事情極其老練，咄咄逼人一般走到老婦人麵前。

“鄉親父老，若真是我們魚獲出現問題，那我願意以十倍價格給於補償，不過...”

李懷周朝著老婦人的方向看一眼，用下巴點點不遠處地醫館：“我需要這位老婦人的兒子親自來一趟，讓醫館內的大夫好好查查。”

時間不長，若真以為死魚吃出問題，相信定然能用把脈的方法窺測出來。

“我兒子...我兒子可不是你們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東西，他手頭有自己的活正要忙碌。”

“哦？你可剛剛才說你兒子因為吃我們的魚獲出現腹痛，這可和你現在說的言語核對不上。”

眼下，周遭百姓儼然發現這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朝著老婦人指指點點，見其沒有辦法自圓其說。

甚至無需李懷周繼續追問，他們都能感覺到老婦人的慌張。

“隻要你兒子能經受住醫館大夫的檢查，那銀兩...我便給你。”

當所有人的麵，從衣服內拿出一錠銀兩放在桌上，似乎隨時都能交給老婦人。

沈傾奴見李懷周三言兩語就將她的謊言戳破，滿臉盡顯喜悅之色。

她可從來沒有預料到，自己看中的人竟然擁有這樣的態度。

餘光不經意掃過，這才讓她發現人群中有著一個人正偷偷離開。

她並不認識這人，唯有用手肘輕輕觸碰身旁乞虎的胳膊，用下巴點點不遠處地人：“那人是誰？為何...會離開？”

乞虎朝著那人的方向看上一眼，眉頭微微皺起：“有些眼熟，好似是海記的夥計。”

“我們盡快將這件事情告知李懷周，讓他定奪。”

隻見兩人來到他的身旁，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統統說出來。

當李懷周聽著海記的夥計剛剛離開，馬上明白這老婦人究竟是什麼人找來的。

滿臉譏諷打量一眼老婦人，緩緩走到她的麵前：“若是你遲遲不肯將兒子叫來，那我們可就要認定你故意鬧事，跟我們去一趟官府。”

用力拽著老婦人的手臂，企圖將她往官府的方向拽。

老婦人則是撒潑打滾，非說他是破皮無賴，唯有將手鬆開。

當老婦人見他將手鬆開，好似找到機會，悄悄混入人群。

“頭，我們就這樣將她給放走嗎？她可將我們所有的魚獲盡數丟在地上。”

魚獲沒有水的滋養，儼然已經在苟延殘喘，過不了多久就保持不了新鮮。

李懷周怎能不知道老婦人就是海記專程找來搗亂的，想必他們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底價售賣魚獲。

而他們偏偏沒有考慮到，自己竟然如此難纏。

不僅僅沒有將他們給擊潰，反而讓自己陷入兩難之間。

隻見李懷周朝著乞虎的方向看一眼，用下巴點點那老婦人的方向：“你跟在後麵，我們留在這處理後事。”

手頭沒有證據能夠證明老婦人和海記的關係，總不能空口白牙。

萬一讓海記倒打一耙，那他們好不容易占據的上風就會被搶走。

能在這開那麼大的漁場，說他們背後一點點關係都沒有，李懷周說什麼都不肯相信。

眼見乞虎跟著老婦人離開，李懷周這才將地上那些苟延殘喘的魚獲丟入魚簍。

沈傾奴見狀，幹脆走到百姓麵前：“我們的魚獲新鮮又便宜，這不是遭到同行的妒忌，特意來找我們的麻煩。”

百姓老早看出那個老婦人有問題，現在才明白他們的質量不錯，紛紛將他們的錢袋子拿出來。

李懷周則是借機給他們打一個八折，收獲一波鐵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