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年,蘭雪見的母親在路上突然早產,將她生在了城郊鄉下的一家小醫院裏。
結果護士一時疏忽,將兩個小女嬰掉了包。
蘭月見成了蘭家的千金大小姐,蘭雪見卻跟著一對賭鬼養父母吃了整整十八年的苦。
後來,蘭月見一次生病高燒需要輸血,這個驚天秘密才被揭開。
爺爺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尋找,終於在蘭雪見十八歲那年將她找回。
認親宴上,原本說好了讓她們各回各家,可蘭月見整天哭哭啼啼不願回黃家,蘭家也覺得畢竟養了十八年,舍不得她走,便讓她留在了蘭家。
蘭月見眼圈倏地紅了,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厲雲帆忍痛一把將蘭月見拉到自己身邊,對蘭雪見吼道:
“蘭雪見,你給我閉嘴!你敢再逼小月走,我......我就......”
他話還沒說完,胃部猛地一陣劇痛,“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濃烈的酒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客廳。
蘭雪見微微傾身,聞了聞,朗聲道:
“小月,你剛剛說他酒量不至於醉成這樣,那你們今晚到底讓他喝了什麼酒?”
蘭月見一驚,強裝鎮定:
“就......就一般的紅酒。知道雲帆哥哥胃痛,就隻讓他喝了一小杯。”
蘭雪見心中更有數了,她直視著蘭月見,一字一句道:
“這酒氣如此濃烈,聞著也不像紅酒,分明是喝了白酒,還是度數很高的白酒。該不會是你朋友圈裏發的那瓶高度五糧液吧?”
“妹妹,你明知道我二弟胃痛,居然還敢讓他喝那麼烈的酒?”
這句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千層浪。
厲老夫人最先反應過來,臉色瞬間沉如寒冰,氣得狠狠一拍椅背:
“什麼?!雲帆胃痛發作,尚在服藥期間,絕對不能沾酒,尤其是這種刺激性的烈酒!”
莫雲華臉色也“唰”地白了,眸光陡然淩厲:
“雲帆不懂事,小月,你也跟著胡鬧?!你這哪裏是給他過生日,簡直是把他往火坑裏推啊!”
蘭雪見似笑非笑:
“小月,我藥理懂得不多,但你卻是中醫出身,服藥期間不能飲酒,這層道理總該明白。你這麼不懂事,讓我以後如何在婆家立足?”
說罷,蘭雪見當即掏出電話:“我沒法交待,還是給爸爸打電話,讓他來處理吧。”
蘭月見麵色陡然一變,雙眸唰地就紅了:“姐!別!千萬別給爸打電話!”
蘭雪見仍作勢要撥,蘭月見狠狠咬住下唇,聲音帶著哭腔哆嗦道:
“是......是雲帆哥哥不忍心我被朋友灌酒,所以拚命替我擋酒......我,我知道錯了。”
莫雲華看向蘭月見的目光瞬間充滿了失望:“什麼?!小月,你......”
蘭月見忙打斷,急切道:
“伯母,為了給雲帆哥哥賠罪,我可以留在厲家照顧他,直到他康複為止。”
莫雲華臉上掠過一絲猶豫。
這時,厲雲帆虛弱地開口,聲音帶著痛楚:“就......就讓小月住下吧。”
莫雲華素來疼惜兒子,聞言立刻應允:“好,隻要你能好好的,媽都答應你。”
蘭月見垂眸,眸子裏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很快,厲雲帆被傭人扶回房內休息。
厲家給蘭月見安排了一間客房,恰與蘭雪見和厲雲霆的婚房同在三樓。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
蘭雪見走在前麵,身後卻傳來蘭月見幽幽的聲音:“姐,新婚燕爾,感覺怎麼樣?”
蘭雪見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淡淡道:
“哦,就那樣。你這般殷勤要住進來,當真覬覦我小嬸子的位置?”
蘭月見麵色一僵:“當......當然不是!”
她頓了頓,又柔聲說:
“姐,我......我還不是為了幫你。如果你嫁給雲霆哥哥,是想借此離雲帆哥哥更近,這幾天我住這,正好可以幫你。”
蘭雪見聞言抿唇輕笑。
前世,蘭月見就沒少給她出這種餿主意,害得她在蘭家和厲家屢屢弄巧成拙,鬧出不少笑話。
今世,她不會再上當。
蘭雪見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你想多了。我嫁給霆哥,自然會一心一意照顧他。以前是我年輕不懂事,這類話,往後在厲家不要再提。小月,你住下也可以,但我得提醒你,你名義上還是蘭家待嫁的女兒,希望你自重,與我二弟保持距離,免得落人口實,連累蘭家名聲。”
蘭月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正要反駁。
二樓樓梯口卻突然傳來厲老夫人幽幽的聲音:
“小雪說得不錯,很有大嫂和姐姐的風範。”
蘭月見刹那間麵如死灰。
蘭雪見趴在欄杆上,微笑朝下望去:“奶奶,夜深了,您也早點歇息。”
厲老夫人笑嗬嗬應道:“好,好。”
蘭月見望著蘭雪見,神色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姐,你......你怎麼會突然變得這般伶牙俐齒?根本就不像你,你到底跟誰學的?”
蘭雪見沒回答她的話,利落上樓,轉身“砰”一聲關上了房門。
蘭月見本想跟進去看看厲雲霆如今到底啥樣,結果,一頭撞門上,疼得她捂著額頭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