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主這次驚天動地的墜崖,正是因為她不顧家人勸阻,硬是追著進山打獵的沈硯上了鷹嘴崖禁地,糾纏不休時腳下踩空,釀成慘劇。
以至於直接換了芯!
“晚丫頭,發什麼呆呢?”林母手裏拿著一個糖塊走進來,“咦,怎麼自己起來喝藥了,胡郎中說你還要多休息休息,不急著起來。”
“娘,我沒事,好很多了。”
林母把糖放到林青晚手上,隨後用粗糙的手掌一遍遍輕輕撫摸著林青晚的頭發和後背,傳遞著無盡的疼惜。
“晚丫頭,你的婚事就這樣沒有了,村裏還有了風言風語,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娘,這樣的婚事不要也罷。”林青晚抱了抱林母,用袖子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你想想,願意讓我嫁給一個心裏沒我、還嫌棄咱們家的人嗎?嫁過去天天看他臉色,受他磋磨?”
林母被林青晚問得一怔,紅腫的眼睛茫然地看著林青晚。
“你不是常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更要圖個知冷知熱,心疼自己嗎?”
“沈硯他,哪一點配?他這次能為了退婚上門羞辱咱們,下次也能為了別的緣由,把我踩進泥裏!這樣的歪脖子樹,又細又歪,還一身刺兒,咱們才不稀罕攀呢!”
“歪…歪脖子樹?”林母被林青晚這新鮮的比喻弄得有點懵,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
“對呀!”林青晚用力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充滿了對新生活的憧憬,
“他沈硯,連咱家後山那棵老歪脖子棗樹都不如!那棗樹到了秋天還能結幾顆甜棗子解解饞呢!他沈硯除了給咱添堵,還能幹啥?”
恰在此時,一陣濃鬱的、帶著焦糖般甜香和肉脂醇厚香氣的風,從敞開的灶房窗戶裏飄了進來,強勢地鑽入鼻腔。
那是林母早上就開始小火慢燉的紅燒肘子!此刻香味已然大成,霸道地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林青晚誇張地吸了吸鼻子,臉上露出無比陶醉的神情,肚子還配合地“咕嚕”叫了一聲。
她抓住林母的手,撒嬌般地晃了晃:“娘!您聞聞!好香啊!什麼沈硯,什麼婚約,哪有咱家灶上燉的肘子香?你說是不是?晚兒的魂兒都快被這香味勾走了!”
“噗嗤......”
林青晚這副十足十的饞貓樣,配上剛才那番“歪脖子樹不如肘子香”的宏論,終於把沉浸在悲傷憤怒中的林母逗得破涕為笑。
她看著女兒亮晶晶的眼睛,那裏麵沒有預想中的心如死灰,反而充滿了......一種她從未在女兒身上見過的、生機勃勃的豁達和......饞意?
“你這丫頭!”林母又是心酸又是好笑,用力點了點林青晚的額頭,眼淚卻還掛在腮邊,
“摔了一跤,性子倒像是摔開了竅!也罷也罷......”
她長長歎了口氣,像是要把積鬱的悶氣都吐出來,眼神複雜地看著林青晚,帶著探究,但更多的是釋然和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