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葉笙被推倒在地上,她低聲喃喃,“這不可能......不可能!”
瞬間,葉笙隻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纖細的手指緊握著那張紙,直到指甲陷進了肉裏,她的眼前才清明起來,瞧著站在那裏的葉敏,猛地站起了身子。
“爸呢?我要去見他!”她不相信爸爸就這樣沒了!
“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臉麵去見我爸爸?要不是你剛才說我爸爸給你輸過血,死活不願意去化驗,我爸爸也不會死!”
“不可能!你一定在騙我!你是在胡說,對不對?”葉笙瘋了一樣,緊緊抓住葉敏的肩膀,不停的搖晃著。
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去世了,現在她隻有爸爸了,如果爸爸都不是她的親生爸爸的話,那她是誰?!
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你給鬆手!如果不是看在老葉之前那麼疼你的份上,我早讓警察過來將你這個凶手給繩之以法了!”胡豔說著,直接將她的手掰開,一把推開了她。
“阿敏,你沒事不?”胡豔說著,一臉的關切。
“沒事的,媽,以後我沒有爸爸了,怎麼辦......”說著,葉敏哭了起來。
那哭聲讓葉笙的雙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一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淚水無聲的落在了鑒定書上。
她聽著葉敏的哭聲,雙腿蜷縮在一起,將頭埋的更深。
葉敏沒有了爸爸可以哭,可是她現在連哭的權力都沒有了。
她竟然害死了自己的爸爸......
那個那麼疼愛她的爸爸......
葉笙瞧著“無血緣關係”幾個大字,眼睛一點點變得模糊了起來。
陰沉的天空,小雨朦朦朧朧,葉笙此刻被一群保鏢攔在墓碑前麵。
“放開,我要去送我爸爸最後一程!”
“小姐,你別為難我們了。”
保安看著臉上帶著傷,卻依舊美的讓人想要憐惜的女人,手上的力道也放鬆了一些。
葉笙瞧著空檔,一把將骨灰盒抱在了自己的懷中,自己卻摔倒在了地上,胳膊擦破,疼痛感讓她呲牙咧嘴。
她不管不顧,抱著爸爸的骨灰盒不撒手,任憑自己一向貧血的妹妹大力的掰著她的手,她也不放開。
“爸爸,你告訴我,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對不對,爸爸,你告訴我......”她聲音沙啞,哭的讓人憐惜。
“你這個賤人,我們老葉養了你二十多年,就算他走,你還不讓他安穩!”
砰的一聲,腰部傳來的劇痛讓葉笙猛地向前麵撲了過去,父親的骨灰盒也直接掉在了地上,她剛想要去搶,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已經在她之前將骨灰盒捧了起來。
穿著黑色皮靴的腳,狠狠的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葉笙......啊不對,我叫你什麼好呢?不過從你害死我爸爸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們葉家的仇人了。”葉敏說著,平時總是一臉和氣的笑臉上多了幾分狠厲,“你以後要是在出現在我麵前,我就弄死你!”
那黑色皮靴又狠狠的踩了踩,一旁的文思遠眉頭微皺,想要扶她一把,最後手還是頓了頓,收了回去,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在這個時候,方才放鬆的那幾個保鏢也趕緊跑了過來,將葉笙直接架起來,然後朝山下走,並丟到了山腳的溝壑中。
渾身是傷的葉笙大腦一片空白,就那麼躺在溝壑中,蒼白的小臉多了幾分無助。
天上的白雲悠悠,倒映出父親的臉龐。
她神色怔了怔,隨即哭出了聲,將這三天的悲痛都哭了出來。
這撕心裂肺的聲音惹得要走過來的男人步子頓了頓,有些不悅,一張精致英俊的臉麵上沒有任何表情,邁開修長的雙腿,繼續往她的身邊走去。
腳步停住,他緩緩的蹲下了身子,手中拿著一張紙。
被突然遮住視線的葉笙突然停止了哭聲,但是因為來人背對著陽光,所以她隻能夠看到一片黑暗還有模糊的輪廓。
那人不說話,葉笙此刻也是悲痛欲絕,索性旁若無人的繼續哀嚎。
不出三秒,便聽到身邊的人不悅的開口道:“真是吵死了。”
“你要是嫌吵就滾遠點!”葉笙被自己的父親嬌生慣養了二十多年,別的沒有,一身大小姐脾氣。
聽到她的口氣,來人連僅有的一點憐惜也消散,直接將手中的紙狠狠的扔到了她的臉上,站起身冷淡的看著她,“你自己好好的瞧一瞧,被人耍了還隻會哭,我可是沒有忘了你之前囂張的樣子。”
聽到他的話,葉笙下意識地頓住了哭聲,忍著身上的疼痛,將紙從臉上拿起來,靠著山坡坐著。
上麵還是她之前看到的親子鑒定術,隻不過同樣的題目,結果卻是不同的。
葉笙瞳孔緊縮,“這是什麼?!”
麵對一樣的報告,不一樣的結果,葉笙甚至忘記了身上的疼痛,這麼說,她就是父親親生女兒,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小姐,就學會哭了?”男人說話有些嘲諷,他沒有直接回答她,“也難怪你被你繼母和你的好妹妹耍的團團轉。”
“你是說爸爸的死是阿姨和阿敏做的?”葉笙此刻顧不上男人的諷刺,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鑒定書。
“但是血不是我輸給爸爸的嗎?”
“你難道親眼看見了?”男人冷笑。
葉笙一陣沉默。
過了良久,她抬起頭,眼中一片清冷,“是她們買通了醫生。”
“看來還不是特別蠢。”男人唇角輕揚。
從來沒有預料到的結果,讓葉笙渾身顫抖,身上的疼痛也顯得微不足道,她猛地站起身,“我要去找她們算賬!”
話音剛落,她身形不穩,直直的往男人的身上摔去。
偏偏男人並沒有絲毫扶住她的意思,閃身,她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著一摔,身上的傷更多,此刻她已經痛的沒有多少知覺了。
她再一次掙紮著起來,還未走兩步,便聽見男人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看到她們,又能夠怎麼樣?”
“我......”葉笙不知道改怎麼辯解。
“和她們打一架?”葉笙還沒有說完,男人便接著道:“然後呢?你難道有證據是證明她們和醫生勾結,一起害死了你父親?”
“我現在就去找那個醫生!”
“你以為人家就坐以待斃?等著你過去?”男人輕哼,又一盆冷水潑了過去。
這一次,將葉笙一個激靈,她這會已經掙紮著站起來了。
抬眸對上男人那張俊臉,她心驚肉跳,幾乎忘記了呼吸,“你是穆曉?!”
“真是意外,葉小姐還記得我。”男人唇角勾了勾,臉上驚鴻未變。
葉笙慌了,她還記得上學的手,穆曉追她,她說的話。
‘你一個窮小子也想追我?你算哪根蔥?是不是想要借著我們葉家一步登天,別做白日夢了!’
沒錯,她當時的確是這麼說的,接的當時她話音落了之後,穆曉看著她的眼神,她至今難忘。
那種夾雜著恨和愛的眼神,不然也不可能讓她過去這麼多年了,仍舊不能忘懷,即便是每一次想起來,她都覺得心慌。
現在他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