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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榮一臉委屈拉了拉霍元君的手臂。

“元君，你放我下去吧。我和兒子把空間留給你和飛飛。”

“至於你願不願意信我有沒有和別的女人有那些事，那是你的事。”

我從後視鏡看到，應榮抱著霍煜對這小孩使眼色。

霍煜沒動，眼珠子轉來轉去看霍元君。

霍元君眼神向我看過來，一臉的失望。

“飛飛，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是靠詆毀別人，就能重新得到。”

霍煜見他媽媽沒維護我，拿起自己手邊鋼材材質的玩具車，猛的砸在我肩膀上。

“哼，你這個壞男人，要你說我爸爸壞話，要你吼我爸爸。”

“我打死你，你滾下車，不準坐我們家的車。”

劇痛傳來的時候，我心還是痛了一下。

我以為，每天被無數催債電話壓抑得，不會有心痛了，可是還是好痛。

這個孩子剛生下來的時候，一開始黃疸高，後來有輕微肺炎，一歲之前我日夜二十小時不眠不休照顧。

為此，我還放棄了獲得千萬獎金的實驗。

那個時候，我每天把小阿煜抱在懷裏親，那是我和我最愛女人的結晶。

霍元君猛的踩了刹車，將玩具車搶了過來，順手打開了車窗，精準無誤投入旁邊的垃圾桶。

我沒說話看向車外，玻璃上印著我流淚，又想起親媽清醒時候的喃喃自語。

“飛飛，媽媽對不起你，讓你誤闖天家，讓你由奢入儉，讓你看到什麼是榮華富貴，又因為無能，讓你為一杯咖啡都要節約。”

“媽媽還好笨，自己孩子都認不出來，把別人家少爺抱回家，也沒養好。”

被無數貸款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我衝她大吼過。

“是，你最大的錯就是不該衝進火場，毀了自己，救了那個少爺，他還不要你，他還還搶了你兒子的老婆和兒子。”

她痛哭給我磕頭，意識不清，一直說對不起。

我最後抱著她痛哭，太清楚，她沒錯。

我老婆，我兒子不要我了，怎麼會是她的錯。

到了醫院。

醫生說。

“病人一直喊著我的寶貝兒子，我的兒子，媽媽對不起你。”

“你們快去看看吧，或許她見到親人情況會更好。”

我不清楚她喊的是誰，拽著應榮就往病房裏走。

不管怎麼說，那個可憐的女人也衝進火場救了她，養了二十三年，看望一下不過分的。

病床上，形容枯槁的女人一看到應容伸出手不停顫抖。

應榮還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我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霍元君在一旁牽著霍煜，她看了我一會說。

“剛才在護士站，給你媽媽交了十萬醫藥費。”

我有些詫異，五年前在她麵前跪了幾個小時，他都隻說，“我不會救傷害小榮的人。”

想到現在我沒什麼錢，也還不起，這些霍元君應該都明白，我問霍元君。

“給我錢，你有什麼條件？”

“我還不起錢的，你現在去申請退款，還來得及。”

霍元君睫毛微顫了一下。

“不用還。”

“都怪我當初讓你沒辦法用你的學曆，要不然你這五年掙錢，應該很容易。”

我低頭笑了，原來是因為愧疚，我望著元君。

“這五年，我做什麼工作，都不到兩個月會被辭退，他們說霍家不讓我幹。”

“霍元君，你終於肯放過了。”

霍元君臉色一怔。

“我沒有......”

應榮突然從病房裏跑出來大喊，

“飛飛，不好了，阿姨，你親媽不行了。”

我慌忙跑了進去。

穿上骨瘦如柴的女人，看到我進來，向我伸出手，眼裏都是淚，斷斷續續說著。

“傻孩子，你，你怎麼一直都在騙我，你不是說你現在開了西餐廳嗎？”

“原來你，你為了我，借了網貸六七十萬，那你該怎麼活呀？你以後該怎麼活啊？”

“我活著隻會毀了孩子們，我還不如去死了。”

她說完了之後，儀器瘋狂的響個不停，最後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

她就那樣的走了，醫生搶救了兩個小時都沒有搶救過來。

我不明白，網貸這件事情，我一直都瞞著她。

她怎麼會知道。

我看向了遠處，趴在霍元君懷裏哭泣不停的應榮。

是應榮告訴了我媽我貸款的事嗎？

我不知道應榮知不知道我貸款的事。

但是我媽媽知道應榮太多事。

她有那個動機。

我走到了應榮麵前，直視她問。

“是不是你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

霍元君將應榮護在身後看著我。

“飛飛，你別胡說！”

我忽然想起，前幾天，在醫院裏碰到的，應榮以前來往那個精神小妹。

她一臉邪痞說。

“你說，你媽怎麼那麼傻，明明有那個應家大少爺的殺人把柄，怎麼不拿來威脅他要點醫藥費呢？”

“你說你怎麼那麼蠢啊？長得一表人才的，竟然讓應榮那個得了臟病渣男，搶了你老婆？靠，他還傳染給我了，煩死了，你媽給我二十萬都不夠看病。”

難道應榮忽然爆出我貸款的事，就是為了刺激我媽，讓我媽死了，就能滅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