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喉頭的酸澀尚未消散,女兒接下來的話讓我徹底心寒。
“你不配做我媽,我才沒有你這種雌競媽如煦這麼有潛力你卻隻看到他沒錢,你肯定是嫉妒我找到了真愛,而你婚姻不幸福,就想拆散我們!”
女兒越說越激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想著掌控我,然後讓我變成和你一樣沒人要的老女人而已。”
她說的信誓旦旦,一口氣把錄用通知單撕個粉碎,
緊跟著一把掀翻桌麵的飯桌,
我被湯湯水水撒了一身,手臂慎重燙出無數的小泡。
賓客大吃一驚,紛紛四散。
有知道我照顧女兒這些年辛苦的客人,恨鐵不成鋼的勸她不要這樣,
反被女兒回懟,“你這麼幫著她說話,難不成你兩有一腿?我可告訴你,我這媽當年是被離婚的,原因就是她出軌。”
“依我看,你遲早也等著帶綠帽子吧。”
尖酸刻薄的話語讓想替我說話的人全都噤了聲,
我愣怔在原地,一時分不清是身體更痛,還是心更痛。
宋如煦染著一頭黃毛,吊兒郎當的朝我吹口哨。
“死老太婆,年輕人的事情少管。你都多大年紀了,還以為自己是十八歲的小姑娘呢,就算是倒貼我我都不要。”
男人嘖嘖兩聲,打量的視線在我的敏感部位遊走。
我一陣惡寒,下意識破口大罵,“你看哪呢!”
女兒縮在他的懷裏,像是找到了我的把柄,大聲嚷嚷起來。
“你看你看,還說自己是為我好,我看分明是你自己更年期提前發作,想勾搭個小男友給自己補陽氣。”
“一大把年紀了誰稀罕看你啊,我男朋友可沒戀醜癖。和自己的女兒雌競,你可真不要臉。你有什麼資格當我媽?給我滾,”
我對宋如煦的指控反倒成了我和女兒雌競的有力證明。
本來想幫我說話的賓客都不在言語,走的走散的散。
一地狼藉,經理進來的時候,掏出了pos機。
因為女兒大鬧慶功宴,打碎了不少的碗碟。
碎片飯菜撒了一地,油膩的湯汁順著發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女兒昂首挺胸挽著宋如煦快步離開,臨行前還抬了抬下巴示意。
“那個女人有錢,你管她要就行。”
刷卡機滴聲響起的瞬間,我徹底心死。
想到自己多年付出卻換不來女兒的真心,我忍不住對著離去的背影大吼。
“羅貝貝,你要是走了,從此以後別喊我媽!”
“誰稀罕!”
一張揉成垃圾團的斷絕親子關係書砸中額頭的水泡,我疼的齜牙咧嘴,
攤開才發現女兒早就簽好了名,上麵的落款正是被錄用當天。
原來那時候女兒就已經打算把我扔了。
心碎到極點,我反倒麻木了。
簡單收拾好自己,我掏出精心準備的紅包,去了彩票店兌獎。
店家簡單拍照記錄後,連連拱手恭喜我,
“這可是我們站子開出來的第一個千萬大獎,你真是太幸運了,快回家和家人分享這個好消息吧。”
原本這張千萬彩票是我送給女兒的工作禮物。
可現在,我不打算再把自己的所有財產交給她。
抬頭電視正在播放冰島的極光,那是我年輕時就夢寐以求去的地方。
因為要照顧年幼的女兒,每次的旅行全都泡湯。
多年掏心掏肺換來的是一張斷親書。
我勾起嘴角,自嘲一笑,轉頭找了旅行社報名出國。
旅行開始還剩三天,我聯係中介打算把家裏房子賣掉。
帶著貨拉拉師傅打開門,女兒正帶著宋如煦一幫狐朋狗友在舉杯慶祝。
地上的垃圾堆積成山,臟衣服扔的到處都是。
牆上貼著已經有些掉色的“喜”字,一看就是二手市場淘來的。
羅貝貝和宋如煦兩人穿了一身新紅衣,朝著主位敬酒。
主位上的正是我那愛家暴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