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縫合好傷口回到家中,溫馨的畫麵將我隔絕開來。
周牧野耐心的剝著橘子,一個一個的往周夢夢口中送。
見到我回來,他尷尬起身,慌亂狡辯。
“夢夢手受傷了,我才......”
周夢夢吃著橘子,端詳起我額頭傷口,滿臉嘲諷。
“姐姐......你的頭?沒事吧?”
聽到周夢夢說話,周牧野這才將視線定格在我額頭上。
許是想起今天他的所做作為,他急於解釋道:“對不起,夢夢體質特殊,我這才一時間忘了你。”
周牧野走上去端詳我的傷口:“小擦傷,問題不大。”
心下一陣悲涼,他真的忘了,他真的忘了我有嚴重的凝血障礙。
哪怕我曾經為他擋過一刀,由於凝血障礙差點送命,他抱著我一遍遍保證從今以後不讓我留一滴血,
他都忘了。
我微微閡眼平複心情,再次睜眼,眼底一片死寂。
我聽到自己聲音冷靜的可怕。
“今天的車禍是我策劃的,周夢夢......根本不是脆骨症,我親眼看到她在練跆拳道,什麼脆骨症,都是假的。”
我一口氣說了很多很多。
抬眼間,周夢夢的眼裏噙滿淚水,抱著周牧野哭起來。
我的胸口劇烈起伏,一陣陣抽痛。
我還想說些什麼,一記狠厲的耳光措不及防甩過來,帶著積攢的怒意,力度大到我踉蹌著後退兩步。
空氣一瞬間安靜,隻剩耳光的餘響和我急促的呼吸聲。
“思思。”
周牧野的手頓在半空,看到我嘴角滲出的血絲開始慌亂起來。
在他的拿出紙巾將要觸碰到我時,被我輕輕躲開。
“拿開你惡心的手。”
這是我第二次對周牧野惡語相向。
周牧野吃癟,眸子帶著寒意,語氣帶著責怪:“道歉!”
一旁的周夢夢低聲抽泣,扯著周牧野的手。
“姐姐不喜歡我,我可以走,沒必要拉著我同歸於盡。”
周夢夢軟糯的聲音一陣陣敲擊在周牧野心口,周牧野的掌心一點點攥緊。
“我這就收拾東西離開,不礙姐姐的眼了,就讓我一個人死在外麵吧!阿野你可千萬別找我,我怕麵目猙獰的屍體會毀了我在你心中的樣子。”
輪撒嬌,我永遠比不過周夢夢,哪怕是如此拙劣的表演,周牧野都深信不疑。
此刻,眼前的男人望著我們痛苦糾結。
良久,我聽見他的聲音:“思思,今晚你睡書房吧,夢夢受到驚嚇,我怕她出事,我必須要守著她一晚上,替!你!贖!罪!”
最後幾個字他咬的很重,似是警告,警告我他的耐心已經到達極限。
周夢夢在一旁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阿野,我睡你們的婚房,這不太好吧!”
周牧野溫柔的擦掉她眼角的淚:“夢夢,六年前若是你同意,這本該就是屬於你的了。”
“在我這裏,你永遠不是外人,這永遠是你的家。”
我憤怒的起身跑到書房,
關上門的那一刻,聽著隔壁房間的聲音眼淚徹底控製不住,無聲滑落。
我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記憶回到十歲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