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我太毒舌,五歲就被親媽喂了啞藥。
某次忘記吃藥把偏心奶奶咒死後,媽媽就請了八個傭人輪流盯著我。
後來她去世,丈夫秦緒接過了照顧我的重擔。
他為我學手語,每日親自熬蜂蜜水防止我聲帶萎縮。
直到那天我忘了喝,半夜醒來撞破他和傭人滾在床上。
“阿緒,你不是說等小啞巴死了我就能做這個家的女主人嗎?我快等不及了。”
“放心。”秦緒勾起嘴角,“這已經給她換藥兩個禮拜,明晚她就會病發身亡!”
“到時我立刻娶你過門!”
換藥?我笑了。
難怪這兩天總覺得喉嚨癢癢的想說話。
既然他們誠心求了,那我就開口送他們一程吧!
我僵在走廊的陰影裏,手腳冰涼。
“要不是我在你丈母娘早餐裏加致幻劑,讓她神智不清,光剪斷刹車線怎麼夠?”
程芊芊嬌嗔的聲音裏帶著邀功意味。
“阿緒,你在油箱加的助燃劑真是絕了!“砰”一聲連人帶車炸碎,什麼證據都沒留下。”
我媽的死…不是意外?是謀殺!
心臟像是被突然揪緊。
警察那句“家屬別細看,碎片都撿不完”疼得我幾乎窒息。
記憶中媽媽笑臉溫柔,所有人都在罵我毒舌不詳,隻有她拚盡全力保護我。
可她死了,死在我非要嫁的丈夫手裏。
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彌漫整個口腔。
不能衝動!
現在衝進去,隻會打草驚蛇。
這個家,早已沒有我可以依靠的人。
“計劃很順利。”
秦緒笑得漫不經心,“不枉我費時費力,把家裏的老傭人都打發走…就那個吳媽,仗著是丈母娘的陪嫁,死活不肯退休…”
提起吳媽,男人咬牙切齒。
程芊芊卻笑了。
“結果不還是被你扔進海裏喂了鯊魚嗎?”
“她那麼老,沒撲騰兩下就被撕碎了吧?”
吳媽!
我心口驟冷,喉頭泛起鐵鏽味。
半年前,秦緒開始陸續辭退家裏的老傭人,最後隻剩看我長大的吳媽。
可沒多久她也留信辭工,說想回老家養老,從此音訊全無。
原來不是養老,是葬身魚腹!
那個麵冷心熱、變著法兒哄我吃藥,像我外婆一樣的吳媽…
“幸虧解決掉她!”秦緒輕描淡寫,“不然我怎麼有機會碰小啞巴的藥?”
“丈母娘臨終前叮囑,這藥是保命的,一兩天不吃還好,超過半個月準完蛋!”
“我算著日子呢,明晚剛好半個月…”
聞言,我渾身一顫。
保命?
我媽說的“保命”,保的從來不是我的命,而是我身邊所有人的命啊!
我生來毒舌,詛咒必應驗。
隻因想爸爸多陪我,我咒黃了他三單過億生意。
討厭鄰居家花園招蜜蜂,我咒到他家起火燒成廢墟。
更咒得隻會來家裏要錢、欺負媽媽的偏心奶奶摔下樓梯…
之後媽媽就喂了我啞藥,請了八個傭人輪流看護。
才將這詛咒般的能力強行封印。
秦緒居然偷偷在給我換藥?
難怪最近總覺得喉嚨癢想說話。
還沒理清頭緒,房間裏傳來起身的動靜。
“我回房看看她有沒有睡熟。”
我心頭一緊,立刻躡手躡腳轉身溜回臥室。
躺上床拉好被子裝睡。
房門被輕輕推開。
腳步聲靠近,帶著那股曾經讓我安心,如今卻令人作嘔的淡香。
目光如蛇信在背後遊走,冷得我寒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