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城權貴圈裏流傳著一句話:“隻要時大小姐對我笑一笑,我命都能給她。”
人人都說,時衿漂亮得奪目,明媚得耀眼,從高嶺之花到紈絝子弟,但凡和她沾過邊的男人,分手後沒一個能放下,個個追在身後,隻求她能回眸施舍一眼。
可她生性自由,從不屬於任何人。
然而,時父信奉年紀大的男人會疼人,一樁聯姻,直接將她塞給了薄斯越。
薄斯越,北城真正的無冕之王,商界活閻王,比她大了整整十歲。
她二十一,明媚自由,肆意張揚,猶如盛夏最烈的陽光;
他三十一,成熟穩重,嚴謹自律,循規蹈矩得像一台精密儀器。
她討厭老男人,尤其是像薄斯越這樣嚴謹自律、連襯衫紐扣都要係到最頂端,渾身散發著禁欲氣息的老男人!
於是婚後,她變著法子地鬧離婚。
第一次鬧離婚,她從薄氏頂樓撒下千份離婚協議,人人都以為她死定了,可薄斯越隻淡淡掃了一眼漫天飛舞的紙張,轉頭便買空全城高定,堆滿她幾百平的衣帽間:“隻要不離,卡隨你刷。”
第二次鬧離婚,她氣鼓鼓的砸了他價值上億的限量超跑,圍觀者心驚膽戰,等著看她如何收場,他卻開放了整個車庫,親自將鐵錘遞到她手裏:“小祖宗,一起砸?”
第三次鬧離婚,她深夜飆車逃離,他帶著數十輛黑色豪車緊追,直到她的車突然刹車失靈,眼看要撞上護欄,他猛打方向盤,用自己的車頭悍然截停了她。
巨響之後,他斷了幾根肋骨,被緊急送醫。
那是時衿第一次對這個老男人感到愧疚。
她守在他的病床前,眼眶紅紅的:“薄斯越,為什麼?”
男人緩緩睜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掛滿淚珠的小臉上:“衿衿,我舍不得你受傷。”
那一刻,時衿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直跳,裹挾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澀和悸動。
她完了。
“我……我可以不鬧離婚了。”她頓了頓,像是為了找回一點場子,又抬起下巴,帶著點嬌蠻,“但是!你比我大十歲,年齡差距這麼大,我……我要先驗驗貨,看看你的性能力行不行!”
薄斯越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低低地笑了起來。
“好。”
此後整整一個月。
北城酒吧沒了時衿蹦迪的身影,薄氏財團頂樓辦公室也再沒開過燈。
家裏客廳的落地窗前,溫泉池氤氳的水汽裏,甚至他書房那張寬大冰冷的辦公桌上……都留下了他們纏綿的痕跡。
他不知饜足,她潰不成軍。
情到濃時,他一遍遍撞進她身體最深處,一次次逼問:“還離嗎?”
她渾身顫栗,隻能攀附著他,帶著哭腔嗚咽:“不……不離了……”
她徹底沉溺在這個老男人不動聲色織就的溫柔網裏。
直到這天,薄斯越出差一周終於要回來。
時衿心情雀躍,親自下廚準備了一桌燭光晚餐,穿上那條他最喜歡的紅色吊帶裙,隻等他推開門,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還沒等到他,卻先等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求救信息。
【時小姐!求您救救我弟弟!他在迷境會所不小心碰了您的腰,薄先生要剁他的手!他喝多了沒認清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發信人落款是某個隻在宴會上有過幾麵之緣的名媛。
時衿卻愣住了。
她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到哪兒去被人碰腰?
她回複:【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今天沒去會所。】
對方秒回:【不可能!我弟弟說薄先生當時眼睛都紅了……誰不知道碰了您的人都沒好下場?求您了!】
時衿心頭一沉。
所以,薄斯越身邊有個女人?在迷境會所?還被誤認成了她?
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她,她立刻抓起車鑰匙,驅車趕往迷境。
按照信息裏提到的包廂號,她走到門口,門虛掩著,裏麵的景象讓她瞬間僵在原地——
薄斯越站在窗前,指間夾著一支燃了半截的煙,而他麵前,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氣質溫婉的女人。
讓時衿血液幾乎凍結的,是薄斯越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神。
他一向天塌下來也麵不改色,可此刻,那雙素來毫無波瀾的眼眸裏,竟翻湧著濃得化不開的恨意,和……無法掩飾的愛意。
那個女人看著他,聲音帶著一種懷念和淡淡的憂傷:“斯越,你還是和從前一樣,別人碰了我一下,你就恨不得要了人家的命。可我……隻是你前女友,你這樣,被你寵著的那個小姑娘看到了,會吃醋的。”
前女友?!
時衿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
薄斯越從未對她提起過任何前女友!
她一直以為,像他這樣嚴謹到刻板的男人,感情史應該和她父親的書房一樣,整潔、有序,或許有過幾段,但絕不該是眼前這般……激烈又糾纏的模樣!
薄斯越掐滅了煙,聲音沙啞,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平靜:“薑亭晚,為什麼要回來?”
薑亭晚看著他,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滑落:“我想你了。”
“想我?”
薄斯越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話,他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裏充滿了自嘲和悲涼。
下一秒,這個永遠冷靜自持的男人,竟然猛地抬腳,狠狠踹翻了麵前沉重的玻璃茶幾!
“想我你五年前跟別人上床被我撞見?想我你一句話不說就遠走高飛?薑亭晚,你是真不怕我弄死你?!”
薑亭晚被他嚇得瑟縮了一下,隨即哭得更凶了:“不是的!斯越,當初我是有苦衷的!我查出了癌症,不想看你難過,才演了那樣一出戲和你分手,我想著你恨我,總比看著我死掉要好……”
薄斯越高大的身軀猛地一震,瞳孔驟然收縮。
薑亭晚怕他不信,慌忙從手包裏拿出一疊醫療報告:“你看!這是當年的診斷書!我這幾年一直在國外治病,現在已經……已經治好了,才敢回來看你……對不起,當年是我太一意孤行……”
薄斯越拿著那疊報告,手指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好半晌,才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將報告丟到一旁,聲音疲憊而沙啞:“既然如此,你更不該回來。”
薑亭晚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我知道你結婚了,我調查過那個小姑娘,漂亮,明媚,鮮活……可我知道,你不喜歡她,當初之所以會答應和她結婚,隻是因為她恰好出現在你最想要忘記我的時候,不是嗎?”
“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要一個答案。斯越,這麼多年了,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還是說,你的心裏,已經住進了她?”
門外的時衿,聽著薑亭晚一字一句的剖析,隻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冰窟!
原來,他和薑亭晚曾經那麼相愛?愛到讓他念念不忘?
原來,他當初會答應父親商業聯姻,並不是因為她有多特別,隻是因為她恰好出現在他想要忘記舊愛的痛苦時期?
她隻是一個……替代品?一個幫助他走出情傷的工具?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薄斯越沉默著,沒有說話。
薑亭晚看著他,眼淚流得更凶,她踮起腳尖,似乎想要去吻他的唇。
時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薄斯越卻抬手,用手掌蒙住了她的眼睛。
就在時衿以為他拒絕了的時候,他卻用另一隻手,扣住了薑亭晚的後腦勺,讓那個原本該落在他唇上的吻,緩緩印在了他的喉結上……
那個位置,太過親密,太過曖昧,充滿了占有和縱容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