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醒來,銀行卡裏靜靜躺著三百萬。
葉天揉了揉眼睛,感覺又是幸福的一天。
他癱在人體工學椅上,隨手點開網頁。
大數據精準推送的一條古玩信息彈了出來:
“明代蘇繡荷包,工藝精湛,落槌價八萬八千元!”
“我滴個乖乖!”
葉天一個激靈坐直了,
“一個破荷包,繡工好點,就能賣幾萬?”
他猛地一拍大腿!
思路瞬間打開!
之前光想著順老朱案頭的字畫,大臣腰間的玉佩,格局小了啊!
宮裏的頂級刺繡他未必夠得著,但洪武年間的普通荷包、繡帕,放到現代那也是正經古董!
關鍵是......它們輕啊!
一個荷包才幾兩重?
他那4kg的額度,能帶回來多少?
這路子一下就走寬了!
死,是必須要死的,這是回家的路,也是發財的捷徑。
但在“求死”的間隙,這“尋寶”的副業也得轟轟烈烈搞起來!
不然豈不是白死了幾回?
對不起老朱貢獻的怒氣值啊!
說幹就幹。
葉天立刻打開購物網站,關鍵詞一頓搜羅:
“複古小鏡子”、“水鑽發卡”、“七彩玻璃珠”、“廉價香水小樣”、“亮片頭花”......
專挑那種看起來bling-bling、成本極低。
但對古代女子絕對有致命吸引力的工藝品。
他仿佛已經看到無數明代的荷包、繡品、銀錁子排著隊跳進他的口袋。
好不容易熬到假期結束,倒計時歸零。
眼前一黑,再一亮。
葉天又回到了熟悉的大明,身著錦衣衛常服,肅立在奉天殿前的廣場上。
總旗王剛麵色嚴肅,正對著手下幾個小旗官訓話:
“都聽清楚了!此番監視目標,乃是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周永昌!
此獠疑似貪墨漕銀,爾等給咱盯緊了,記下所有進出人員,但有異動,立刻來報!”
王剛聲音冷硬,目光掃過眾人,語氣中帶著警告:
“你們是去盯梢,不是去招搖!誰敢違令,壞了陛下的大事,仔細你們的皮!”
“卑職明白!”
眾人齊聲應道。
葉天也跟著喊得格外響亮。
監視貪官?這簡直是天賜良機!
目標周禦史的府邸,就在皇城。
他們的監視點,就設在對街的一座茶樓二樓雅間。
“你,盯前門,你,守後巷。葉天,”
王剛看向他,分配任務,
“你眼神好,心思......也算縝密,負責記錄所有進出人員。”
“是”葉天一本正經地抱拳,心裏暗暗盤算改怎麼換。
他快步走到雅間窗邊坐下,目光炯炯地盯著周府那氣派的朱漆大門,
手下卻不著痕跡地摸了摸飛魚服內襯裏那個鼓鼓囊囊的小包。
接下來的幾天,葉天徹底進入了“公私兩不誤”的狀態。
白天,他絕對是錦衣衛裏的模範標兵。
總旗王剛來巡查過兩次,見葉天記錄的本子上密密麻麻。
條理清晰,甚至還在幾個可疑人物後麵打了標記。
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難得地誇了一句:
“嗯,不錯,用心了。”
葉天麵上受寵若驚,心裏卻暗道:
能不用心麼,這可是打著公差搞副業,態度必須端正!
一旦輪到他休息,葉天便悄無聲息地溜到周府側門對著的那條相對僻靜的小巷。
或者幹脆多走幾步,鑽進旁邊那處低階官員、宮女家屬聚居的坊市。
他的“商品”對那些久居深閨、見識慣了傳統首飾的女子們來說,衝擊力是毀滅性的。
過程往往很簡單。
他隻需找準目標,那些衣著體麵、眼神裏帶著點對新鮮事物好奇的年輕女子。
拿出鏡子或玻璃珠再壓低聲音,帶著點神秘感問一句:
“姑娘,看看海外來的新鮮玩意兒?”
她們則是經過劇烈思想鬥爭,最後幾乎無一例外地會選擇交換。
或用繡工精致的荷包,手帕,或用成色普通的銀簪,玉飾。
葉天的“業務”開展得紅紅火火,飛魚服的內襯裏,各種“戰利品”迅速增多。
沉甸甸地墜在懷裏。
粗略估算,至少能賺幾十個w!
這監視的差事,簡直成了他的獨家進貨渠道。
期間,他發現進出周府的人員,大多穿著樸素。
周禦史本人他見過幾次,上下朝都是乘坐一輛半舊的馬車。
官袍洗得有些發白,下朝後基本都是直接回府,並無任何流連煙花之地或密會權貴的跡象。
最關鍵的是,他盯了這麼多天,別說疑似賄賂的大箱小箱。
就連稍微貴重一點的禮物都沒見人送進去過。
這和他想象中的“貪墨漕銀”的巨貪形象,實在相差甚遠。
“不對勁啊......”
這葉天眉頭微微皺起,目光再次投向對麵那座略顯清冷的禦史府邸,
“這周禦史,怎麼看都像個窮翰林,住的房子還沒旁邊幾戶敞亮,哪裏像能動漕銀的碩鼠了?”
他回想起王剛下達任務時那冷硬的語氣和警告的眼神。
又對比了一下眼前觀察到的實際情況,一股莫名的疑慮湧上心頭。
是王剛情報有誤?
還是......這背後另有隱情?
直到這天王剛將他們召集在周禦史家門口,嘴裏吐出兩個字,
“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