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和阮芸芸吵了一架、猶在生氣中的蕭煬,實在難以拒絕這樣的美人恩。
更何況,沈月昭從未這般溫柔又俏皮的求他什麼。
他啟唇咬了一口,沒等嘗出味道便道:“好吃,愛妃想要什麼?”
這就愛妃了。
沈月昭眸光微閃,笑意卻越發溫柔:“皇上,臣妾......臣妾想求皇上,陪臣妾用一頓晚膳。”
“哦?隻是這般?”蕭煬已經猜到了什麼,卻微微挑眉,含笑看著麵上露出些許羞澀的端方賢妃。
沈月昭目光如水,卻刻意避開蕭煬的視線,隻小聲說道:“嗯......晚膳之後,皇上再陪臣妾下棋可、可好......”
蕭煬笑了一聲,伸出手才要覆上沈月昭的手,忽聽到外麵一聲女子嬌斥:“敢攔本宮,滾開!”
兩人一起往門口看去,就見阮芸芸大步流星走進來。
瞧見蕭煬和沈月昭靠在一起還手牽手的模樣,阮芸芸腳步一頓,下一刻,眼淚便如雨般落下。
偏她又不肯開口說什麼,反而露出一副傷心欲絕,卻又強裝倔強的模樣,輕輕昂著那小巧的下巴,抿緊唇淚盈盈看著蕭煬。
這種無聲的哭泣最是能打動男人。
尤其阮芸芸這種相貌,瞧起來楚楚可憐,如同雨打的梨花,連沈月昭都險些要心生不忍。
更不必說蕭煬了。
他一把甩開沈月昭的手,兩步上前,直接將阮芸芸擁入懷裏:“好了,好了,是朕錯了,朕不與你計較了可好?”
阮芸芸咬住唇,鼻子裏發出委屈的哽咽,眼淚落的更大顆。
蕭煬連忙又道:“哎呀,怎麼還哭?朕都與你道歉了......好了,好了,朕以後再不與你爭吵了,可好?”
“皇上......”阮芸芸顫抖著聲音,帶著依戀的環住蕭煬的脖子,“臣妾今日才明白,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臣妾,好想皇上啊......”
*
“呸!那個狐媚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竟那般不要臉!”
回宮的路上,綠菊忿忿不平,一邊說還一邊啐了一口,“當時咱們還在殿中呢!臨秋姐姐,你瞧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沒?”
臨秋已經拽了她半天袖子了,這會兒終於得了說話的機會,便小聲提醒:“那是貴妃娘娘!”
“哪裏有那般的貴妃!”綠菊擼起袖子,“不管是先帝後宮還是如今,都從未有過這般作態!”
“你......你別說了。”臨秋又拉綠菊,眼睛卻不停看著沈月昭,示意綠菊莫要再提起那些讓娘娘生氣。
沈月昭一直沒說話,卻不是生氣或者其他。
她隻在思索一件事:阮芸芸怎麼還沒懷孕?
在惹怒蕭煬被禁足之前,原身曾翻閱過皇帝寵幸後宮的記錄。
除了三妃每個月有規律的都可以分到一天之外,其餘妃嬪都是被蕭煬熱絡寵幸過一陣子便再無恩寵了。
算起來,近兩個月,幾乎全是阮芸芸。
而且兩人同吃同住,幾乎整日都膩歪在一起。
若淑妃可以一兩次便有孕,阮芸芸怎麼一直沒動靜呢?
正想著,沈月昭瞧見一行人迎麵走來。
“見過幾位王爺。”沈月昭屈膝行禮,又好奇的去看跟在蕭珩身後的兩位郡王。
蕭珩笑著點點頭,應郡王和瑞郡王也一起側身,半避開沈月昭的禮。
想一想,沈月昭還是“好心”開口提醒道:“晉王爺是要去見皇上嗎?”
“是,除夕宴上的事情已經有了定論,需向皇上回稟一二。”蕭珩笑道,“還有娘娘當日所為,本王還未來得及與皇上稟明。”
沈月昭臉上露出些許猶豫,看著蕭珩,欲言又止。
“賢妃娘娘?”蕭珩耐心很好的問道。
沈月昭垂眸,悄悄湊近蕭珩一些,低聲說道:“此時......怕是皇上不太方便。”
頓一下,她咬住唇,“貴妃娘娘此時正在勤政殿中,便是王爺這會兒過去,怕也要被守在門口的邱公公勸回來。”
這話說的已經很是清楚了,沈月昭也得體的飛快後退一步,拉開與蕭珩的距離,又對他一點頭:“臣妾還有宮務處理,便先告退了。”
“好,多謝賢妃娘娘。”蕭珩眸中藏了一絲淺笑,對沈月昭語氣很是和緩,“那娘娘覺得,本王明日再去如何?”
沈月昭倒是有些意外他竟會問自己這麼一句,之後也是展顏一笑:“好啊,多謝王爺。”
明日的話,等蕭珩提起自己,或許是個好機會,她再去請蕭煬過來長樂宮。
一天的時間,也夠她將酒泡好了。
告退之後,沈月昭快走幾步,拐彎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想看看蕭珩是否真的離開。
卻意外的,與其中一人對上了視線。
察覺她看到了自己,蕭煜臉上馬上飄起紅暈。
他連忙遮掩住表情,又移開視線,仿佛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但他卻沒發現,蕭珩已經帶著應郡王返身離開了。
沈月昭含笑,看著那少年被宮人提醒,又同手同腳的跟著蕭珩離開。
臨走前,竟又回頭看了她一眼,之後更是羞赧的耳朵都通紅了。
真是......有趣。
回到長樂宮,沈月昭便命人去請李太醫。
“娘娘身子已經大好,隻需稍稍調理,便已適宜有孕......”
李太醫的話沒說完便被沈月昭打斷:“本宮要的藥材,太醫可帶來了?”
“都是調理風寒常見的方子,臣按照娘娘吩咐,都已經交給了綠菊姑姑。”李太醫說道。
沈月昭對著綠菊招招手,看過她手中的不同藥材之後便露出笑意:“先去泡上吧。”
綠菊領命而去,殿中隻留下了一個臨秋,沈月昭也不再避諱,直接問李太醫道:“皇上身子如何?”
“啊?”李太醫一怔,“這,皇上身子隻有禦醫把脈,臣......”
“那便勞煩李太醫去查一查了。”沈月昭示意臨秋送上一張銀票,“本宮和李太醫也隻是擔憂皇上身體,想知道......如何才能更快的孕育皇子。”
李太醫抬眼看到那銀票上的數額,很是猶豫:“娘娘,窺探帝蹤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