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亡大橋的對決,吸引了所有不怕死的人。
橋麵多處斷裂,鋼筋暴露,海風穿過空洞,發出嗚咽般的聲音。
我站在起點。
而我的父親站在江臨舟身邊,如同監斬官。
薑柔沒有來,但我知道,她一定在某個安全的地方,看著這一切。
江臨舟換上了一身專業的賽車服。
其實他車技很好,我知道,但他肯定從未像我這樣,在生死邊緣遊走。
“肆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他最後一次試圖勸服我,眼神裏是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憤怒不忍,以及一絲......關切?
“江總,”
我拉開車門,語氣淡漠:“收起你那套虛偽的關心,我惡心。”
引擎咆哮,信號燈亮起的瞬間,兩輛車同時彈射出去!
斷橋就是賽道,每一個缺口都是死亡的陷阱。
我不閃不避,甚至專門挑選最危險的路線,以極限速度衝刺。
江臨舟的技術無可挑剔,但他太求穩了,他不敢像我這樣,把命賭上。
在一個巨大的斷裂帶前,我絲毫沒有減速,反而猛踩油門,賽車淩空飛起!
劇烈的失重感傳來。
我透過後視鏡,看到江臨舟的車在斷裂帶前猛地刹住。
他不敢跳。
勝負已分。
我停下車,推開車門,站在斷橋的邊緣,身後是萬丈深淵和洶湧的海浪。
江臨舟的車也停了下來,他下車,隔著那道天塹看著我,臉色蒼白。
“你輸了,江臨舟。”海風將我的聲音吹得有些飄忽。
“肆肆,回來!那裏危險!”他朝我喊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危險?”我笑了:“比待在你們身邊更危險嗎?”
我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曾深愛過的男人,緩緩說道:
“江臨舟,你總說我瘋,說我不堪。”
“可你知道嗎?把我變成這樣的,就是你,是你們每一個人!”
“你們一邊說著愛我,關心我,一邊毫不猶豫地把我推向地獄!”
“這顆心,”我指著自己的胸口:“它曾經也會為你跳動,但現在,它隻剩下恨。”
我父親在對麵氣急敗壞地喊:
“許肆!你這個逆女!快給我滾回來!”
我繼母也假惺惺地哭喊:“小肆,別做傻事啊!”
可我充耳不聞,隻是看著江臨舟。
“你想要的,無非是這顆能救薑柔的心。”
“好,我給你。”
在我父親和江臨舟驚恐的目光中,我猛地轉身,毫不猶豫地從斷橋邊緣,縱身躍下!
“許肆!!!”
江臨舟那聲撕心裂肺的咆哮,被呼嘯的海風吞沒。
但他不知道, 師兄安排的潛水艇,已經悄無聲息地接住了我。
半小時後,我換上了一身幹爽的衣服。
站在那棟承載了無數謊言和痛苦的婚房別墅前。
這裏已經空無一人,江臨舟和他的人,想必都還在斷橋那邊,瘋狂地打撈我的屍體。
然而我走進別墅,從車庫提出幾桶汽油。
冷靜地潑灑在客廳、臥室、書房......每一個角落。
然後,拿出打火機。
跳動的火苗,映照著我毫無波瀾的眼睛。
“再見了,牢籠。”
我輕輕鬆手,打火機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浸滿汽油的地毯上。
“轟!”
橘紅色的火焰瞬間竄起,貪婪地吞噬著一切。
而另一邊,江臨舟站在死亡大橋的斷裂處,腳下是洶湧翻騰的海浪。
救援隊的船隻像玩具一樣在下方徘徊,探照燈的光柱徒勞地劃破黑暗。
“江總,已經搜索超過48小時了......”
助理的聲音在一旁小心翼翼響起:“根據洋流和高度計算,生還幾率......”
“繼續找。”
江臨舟打斷他,眼底布滿血絲,但緊握的拳頭和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他瀕臨崩潰的內心。“活要見人,死......”
“......要見屍。”
而下一秒,電話聲急促響起,江臨舟按下接通。
對麵聲音急促又驚慌:
“江總!禦庭苑婚房被燒了!........似乎..似乎是許小姐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