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舟行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江舒宜,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答應你?”
“我沒有以為什麼,”她含淚道,“我真的很需要錢。”
“需要錢。”他眸色森冷,“好,那不如就做我的情人。”
她愣住,“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他盯著她,“既然需要錢,我可以給你,條件是做我的情人。”
“可你不是有未婚妻?”
沈舟行冷笑起來,“你懂情人的意思嗎?”
他湊近她,眼底如淬寒冰,“江舒宜,你隻配做我的地下情人,見不得光的那種。”
江舒宜心頭猛地刺痛。
雖然她有心理準備,或許會被沈舟行羞辱。
但是,他的話還是讓她情不自禁地感受到了痛楚。
她用力推開了他的手,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來,轉身就想走。
“怎麼?不是說要錢麼?就這樣走了?”
他的話冷冷地從身後傳來,也如同一桶冰水從頭淋下。
江舒宜從難以忍受的痛楚中回過神來。
她不能就這樣走了。
不管是預支獎金,還是......做他的情人,她都必須拿到錢去救弟弟。
沈舟行盯著她瘦削的背影,麵沉如水。
江舒宜慢慢地轉過身,她低低地問:“當你的地下情人,就可以拿到錢嗎?”
沈舟行心頭怒火燃燒,他勾起薄唇,冷酷地說:“沒錯,當我的地下情人,我可以給你一百萬。”
江舒宜死死地捏著掌心,“好,我答應。”
她抬眼,與沈舟行對視,“但我現在就需要錢。”
沈舟行眸色暗沉,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丟到她的麵前。
“簽了它,我給你轉賬。”
她低頭看著地上的文件,緩緩俯身撿起。
這是一份地下情人的保密協議。
簽下這個,她就會成為他見不得光的情人。
曾幾何時,他家裏人強烈反對,他都不曾委屈她半分,一直對所有人宣告她的身份。
江舒宜抹掉眼淚,告誡自己一切都是過去,不要留戀。
現在最重要的是,弟弟和女兒的命。
一百萬,真的可以救命。
沈舟行靜靜地注視著江舒宜,看著她堅定的簽下名字,垂落在身側的手,逐漸捏成拳。
江舒宜將文件遞給他,“我簽好了,沈總。”
沈舟行接過文件,“行了,你出去吧!”
“那錢......”她艱澀地問,“能不能馬上打給我?”
“出去!”
沈舟行身周的氣場驟然強盛了幾分,讓她感覺如墜冰窟。
他難道隻是戲耍她嗎?
江舒宜咬唇,“沈總......”
“江舒宜,你的眼裏隻有錢是嗎?”沈舟行指著門,“你現在不滾出去的話,別想著要錢。”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惹怒了他。
以前的他不是這樣喜怒無常,也不是這樣讓人難以琢磨。
江舒宜沒敢再說什麼,默默地轉頭朝大門走去。
沈舟行看著她離開,重重地將文件摔在辦公桌上。
江舒宜,你為了那個男人,為了錢,就這麼豁的出去?
“沈總。”助理聽到動靜進來,瑟瑟地問,“出什麼事了嗎?”
沈舟行冷冷看他一眼,拿起手機給江舒宜轉了錢。
“秘書的事,怎麼樣了?”他問道。
助理回答:“選拔通知已經正式下發到各個部門,明天我會把各個部門上報的人選資料給你過目。”
沈舟行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不行,最晚今天下班前,我就要看到資料。”
助理應下,轉身出去通知選拔時間更改的事。
江舒宜回到辦公室,就聽到同事們正在議論秘書選拔的事。
“總裁大人這是需要秘書要得很急啊?”
“哎,管他急不急的,反正我是沒戲了。”
“老大打算提報誰啊?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江舒宜聽了一耳朵,看了眼已經到賬的一百萬,心裏稍稍鬆了幾分。
她趕忙去上司辦公室遞交請假條。
“獎金的事,沈總那邊批準了?”
她含糊地說:“醫院那邊催的急,我得現在趕過去繳費。”
“行,你去吧!”
江舒宜趕緊收拾東西,趕去醫院交錢。
弟弟被轉入了重症ICU,沒有到探視的時間,她不能進去。
她在門外徘徊了許久,也找不到護士可以問詢情況,但最起碼錢交了,醫院這邊肯定會全力救治。
江舒宜想了想,去醫院外的小賣部裏買了點女兒可以吃的小零食,轉道去女兒病房。
“媽媽!”小姑娘看到她來了,滿臉的驚喜。
護工阿姨看到她,“江小姐,今天瑩瑩的情況不錯。”
江舒宜摸摸女兒的腦袋,感謝地說:“辛苦了,我在這兒陪她,你先去吃飯吧?”
護工阿姨點點頭,出了病房。
瑩瑩拉著江舒宜的手,大眼睛盯著她帶來的袋子忽閃忽閃的。
“媽媽,你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你自己看。”她笑著打開袋子。
小姑娘發出歡呼聲,從袋子裏掏出各種她愛吃的小零食。
但很快地,她遲疑地看向江舒宜。
“媽媽。”
“嗯?”江舒宜正給孩子倒熱水,轉頭看她神情不對,“怎麼了?”
小姑娘指著她的臉,弱弱地說:“媽媽的眼睛紅紅的,像小兔子。”
“媽媽,你是不是哭過了?”
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有些沮喪,“都是瑩瑩不好,要是瑩瑩不生病的話,媽媽就不會哭了。”
江舒宜聞言心頭酸澀,她放下暖水壺,抱住了女兒瘦弱的身軀。
“不是的,寶貝,媽媽是哭過了,但和你沒有關係。”
小姑娘半信半疑,“真的嗎?可是......”
她急忙岔開話題,“來,告訴媽媽,今天一天,你有沒有乖乖吃藥?”
“如果你沒有乖乖吃藥的話,那媽媽可是要生氣的。”
小姑娘急忙說:“吃的,每頓都吃的,阿姨和護士姐姐都監督我的。”
江舒宜點點頭,“那就好,你隻要乖乖吃藥,我們的病就會好起來的。”
小姑娘抱住她,軟軟地說:“媽媽,等我的病好了,就可以當舅舅的眼睛,帶他出去玩了。”
江舒宜想起還在重症ICU的弟弟,眼眶不禁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