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月如當然不會給桑晚安排什麼好人聯姻。
母親改嫁後,隻對蔣依依好。
她早已經習慣了母親的偏心。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包間的門,杏眸微微一縮。
這是那位申少?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身高接近一米九,寬肩窄腰,一隻手插著兜,隨意懶散。
他漆冷的眼眸聽到開門聲,隨意地朝她瞥了一眼,眸中似閃過一絲訝異,淩厲的眉峰微微挑起。
不得不說,這位申家的公子長了一張無可挑剔的臉。
桑晚抿了抿唇,關上包間的門,拉開他對麵的椅子坐下,靜靜地等他打完電話。
男人掛了電話轉身坐下,眼眸眯了一度,“你這是...”
“我叫桑晚,今天是來跟你相親的。如果合你眼緣,我們可以結婚。”
季澤修的無情,讓她看透了男人的本質。
這婚,跟誰都是結。
搭夥過個日子,應付一下而已。
男人扯起唇角,漫不經心的懶倦嗓音落在她的耳畔,“結婚?”
桑晚定定心神,“當然,兩家既然聯姻就是奔著結婚去的。我不介意你在外麵亂搞,但也不會對你的私生子負責,頂多做到不苛責。”
“如果可以,我覺得我們的婚約為期一年最好。一年內,我扮演好你的妻子,一年後我們解除夫妻關係。”
“放心,既然有名無實,我就不會拿你們申家的一毛錢。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做個婚前公證。”
“如果你覺得OK,我們可以簽一份協議,立字為證。如何?”
桑晚覺得,她的態度已經足夠誠懇了。
對於一個花花公子來說,有她這麼一個賢淑的妻子當擋箭牌,百利無一害。
可男人的眼神像冬夜裏的深海,探究的目光看得她心臟一緊。
“可以,”慵懶的聲音透著微微的啞意,他話鋒一轉,“時間還早。不如,現在去領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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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半,桑晚拿著結婚證跟男人從民政局走了出來。
她沒看結婚證,直接揣包裏。
領完證,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就結婚了?
是不是太快了點...
男人唇邊噙著淡笑,“怎麼,反悔了?”
桑晚搖頭,“沒什麼可反悔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男人伸手去攔,“你電話多少?”
也對。
都是夫妻了,總不能連電話都不互換一個,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桑晚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男人打了過來。
她剛剛沒看他的名字,“申...”
“斫(zhuó)年。”
“哪個斫?”桑晚幹脆把手機遞給他。
男人微涼的指尖擦過她的皮膚,讓她稍稍有些不自然。
當看清名字,桑晚點點頭,“行。那就各回各家吧?”
她還要趕著去季澤修家搬家。
沈斫年微一頷首,語氣淡漠,“要不要送你?”
“不用。我打車就好。”
兩人分道揚鑣,不一會兒,桑晚的微信收到了塑料老公發來添加好友的消息。
好友請求備注的很直白:你老公。
桑晚臉頰微微發燙,隨手點了通過。
隻是在給他備注時,桑晚斟酌了下,打下了老公兩個字。
說好了扮演一年的恩愛夫妻,他解了她的困局,她陪他好好演戲。
一個備注而已,也沒什麼的。
而那個被她置頂了三年的男人,始終沒有回應。
她自嘲的笑了下,取消了置頂,將人扔進了黑名單裏,眼不見為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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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把玩著手中的結婚證,給母親溫月如打去了電話。
“媽,相完了,我可以按你的要求去聯姻。但你之前說好的,讓我進爸的公司,我想換換。”
父親是家中的獨子,也沒什麼堂兄弟,所以他過世時開的那家酒店是母親代為打理。
後來溫月如改嫁後,沒了管理酒店的心思,便將它交給了她親弟家打理,隻不過實際控股人依然是溫月如。
溫月如蹙著眉,“你想要什麼?”
桑晚唇邊溢出嘲諷,“我要你名下酒店所有股份,還有蔣依依必須從麗園搬出來!”
麗園是父親剛結婚時,跟母親一起住的小別墅,也是她童年所有的回憶。
後來她跟著爺爺奶奶搬來了市區的小公寓裏,麗園閑置了好多年。
就在前年,母親居然把麗園給了蔣依依當成了她的練習室,裏麵堆滿了她的東西。
而現在,父親留給她的遺物,她必須通通拿回來!
溫月如倒是不在乎一個小小別墅,畢竟蔣家也不缺錢,她隻是覺得那裏依山傍水,風景不錯罷了。
“晚晚,麗園過戶到你名下,但股份...你是不是貪心了點?”
桑晚輕聲笑了下,“媽,當年爸爸留下的遺產,奶奶和我都有份。怎麼會貪心呢?”
溫月如臉色變了變,懶得再說下去,“等你跟申家的婚事定了,我自然會轉讓給你!”
桑晚掛了電話,並不怕溫月入反悔。
她要是反悔,桑晚會毫不猶豫的跟她這塑料老公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