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明珠有些緊張,但還是強裝鎮定,“一團帶了點臟東西的衛生紙罷了,陸 四叔要看的話,我......”
她一邊說,一邊張開手心。
同時,蔣南初的心提到嗓子眼。
她不安地看著陸西洲。
陸西洲會看嗎?
宋明珠也在告訴自己,不能亂。
在關鍵的時刻,陸西洲輕笑道:“我沒有這麼刨根究底,隻是偶然聽到你們的對話,不明了罷了。”
他語速緩緩,合理地解釋。
蔣南初鬆了一口氣。
陸西洲顯然是信了,不會再追問,也幸好有明珠在這,不然,陸西洲肯定不會信她。
宋明珠晃了晃蔣南初的手,“我不管,我約你好幾次,你都在拒絕我,明天你可一定要赴我的約。”
“送給你的禮物,不許退給我。”宋明珠沒管陸西洲,邊說,邊把包好的藥塞進蔣南初的包包裏。
這時的陸西洲沒有看她們。
女兒家的交友私密,陸西洲沒那麼八卦,更何況這還是在人前,他更不會在宋明珠麵前露出任何他跟蔣南初在一起的蛛絲馬跡。
“聽到沒?”宋明珠又給蔣南初使著眼色。
蔣南初點頭,“聽到了,明天赴約,肯定赴約。”
“OK,明天我等你的大駕光臨。”宋明珠拍了拍蔣南初的肩膀,轉身走了。
直到進電梯,宋明珠還不放心地探出頭來看蔣南初,見陸西洲沒在蔣南初的工位前,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有驚無險。
宋明珠原本是想給蔣南初發消息的,可轉念想,晚點再發,免得被發現。
蔣南初也沒有第一時間去拿藥。
她知道陸西洲雖然相信了明珠,但對她是不信任的。
不變應萬變。
陸西洲冷漠的聲音從不遠處強勢傳來,“來我辦公室。”
蔣南初乖乖地走進他的辦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這會兒右手食指上夾著一支香煙。
她不急,等著他開口。
她看他點燃香煙深吸一口,拿煙的手,骨節修長。好一會兒,他略帶嘶啞的聲音響起:“你和宋明珠的關係這麼好,是不是她已經幫你安排好工作跟住處了?”
蔣南初實話實說,“我沒有麻煩她,她過來找我是想我赴約,有點事情想我幫忙,還不想讓家裏人知道。”
這會兒,隻能拿明珠來當擋箭牌了。
陸西洲沒說話,青白色的煙霧籠罩他的麵部輪廓,她也不知道這話他是否聽進去了。
忽而,他低低一笑,“長本事了,還能行俠仗義了。”
蔣南初心裏不是滋味,“四叔,人是要成長的,何況明珠找我的隻是一點小事,不久前我跟四叔說的事,四叔你還是要盡早安排一下。”
“嗯,正常交接完就行。”陸西洲彈著煙灰。
按照陸氏的規矩,正常交接要一個月。
一個月,倒還算好。
蔣南初繼續說,“明天我要赴約,也算是休年假,四天後我就回來上班。”
流產手術刻不容緩,做完還要休息。
陸西洲眉心一皺,“需要我來提醒你這段時間的工作安排?蔣南初,你是不是覺得,公司沒了你就不轉了,希望我求著你?”
“我沒有。那就明天好不好,四叔,求你了......”
不用說,陸西洲又誤會她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短短一天時間裏,陸西洲對她的誤會這麼多,但不管怎麼樣,再難熬也就一個月。
從此以後,他們再無牽扯,互不打擾,算是對他們這四年關係的結束。
對,隻能稱作秘密關係,因為陸西洲對她,隻是身體上的依賴,沒有感情。
陸西洲淡漠道:“有什麼赴約明晚下班不能過去,非要在上班時間?”
他現在很浮躁,蔣南初是不敢惹他的,“那我明天下班過去。”
陸西洲沒有回應,蔣南初則是默默地退出了辦公室。
到了工位上,她看到包包裏被衛生紙包著的藥,她拿出手機,看到了媽媽給她發來的消息。
回想起差點被母親發現的那一幕,真是又瘋又刺激。
怕母親攪得滿城風雨發現點什麼,她趕緊回消息,【不上班睡了一天,現在才看到消息。不過等周末再見這位沈少爺吧。】
她又給宋明珠發消息,【這藥怎麼吃?】
宋明珠這會兒剛坐到副駕駛上。
看到蔣南初發來的消息,她秒回,【一天三次,一次吃四片。】
【好。】
蔣南初剛回過消息,趁著這會兒陸西洲在辦公室裏沒出來把藥吃完。誰知,媽媽在這個時候給她打來電話。
她不能不接。
顧文慧在手機裏質問她:“你不在家,你也不在公司,你在哪睡了一整天?蔣南初,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談戀愛了?”
不然,蔣南初為什麼一直都在推辭跟沈少爺的見麵?
蔣南初頭疼,“我這每天工作都忙死了,哪裏有時間偷偷談戀愛。今天是在外邊出差,實在累的要死,就在酒店裏睡過頭,然後給四叔發消息請假,繼續又睡到現在。”
從媽媽把她帶進陸家開始就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南初,就算你不能有陸家千金一樣的待遇,可你進了陸家,陸家人是不會虧待你的,你千萬不能早戀,別搞什麼窮小子扶貧那一套。”
她也是聽這類話聽太多了,這輩子倒是不想找一個大富大貴的,隻想找一個對她好的。
誰想到,居然就跟陸西洲發生了交集。
顧文慧也心疼她,“你說說你,你一個女孩子,工作那麼拚幹什麼?不過我今天去找你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蔣南初的大腦轟的一下,她又想到了那個場麵。
她媽,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
偏偏她還要附和,“你看到了什麼?”
顧文慧這會兒好奇心濃烈,想八卦一下,“我在辦公室看到陸西洲抱著一個女人做那種事。南初,你是他身邊的秘書,你知道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蔣南初呼吸急促,整個人心慌神亂,“四叔的私事我從不過問,而且我今天都不在,我怎麼知道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