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蔣南初並沒有貿然的把林清淺告發出去,而是繼續調查。
並讓趙宇把這個人帶到了麵前。
還沒審訊,薑少那邊就把電話打給了陸西洲,“我家欣欣對芒果嚴重過敏,醫生診斷,再晚一步來醫院,就腎衰竭了。”
薑少越說越生氣,更是衝著陸西洲放話,“你把蔣南初帶到醫院來給我家欣欣下跪道歉,不然,老子就告死她!今後,也別想我跟陸氏有一毛錢的合作!”
“薑少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她?”陸西洲淡漠地反問。
這會兒,他背靠著椅子,雙腿交疊。
林清淺坐在他的旁邊。
揪不出背後的人,把蔣南初推出去頂罪,這不是很好嗎,結果,陸西洲沒動這樣的心思,甚至還在幫蔣南初說話。
陸西洲不屑道:“這次你們過來,我自要盡地主之誼,手下人也都知道方小姐對芒果過敏,薑少為什麼這麼篤定是蔣南初?”
薑少冷嗤,“因為芒果汁和西瓜汁是蔣南初親手端上來的,是她的失職,不小心把芒果汁撒進西瓜汁裏了。”
“要是陸總覺得不是她,從上到下給我揪出背後的人我也不是不行。”
薑少先掛斷了電話。
但陸西洲這會兒,手機是放在圓桌上開著錄音的。
薑少此舉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林清淺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她怕陸西洲又把話鋒挑到她身上,她在陸西洲的麵前自露馬腳。
此刻的蔣南初詢問後廚人員的相關情況,“這個林小姐見你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
並且,蔣南初杜絕所有的後路,把林清淺的監控調到最清晰拿給這個人看。
後廚人員倒是坦然,“這位小姐找我,就是說後邊要我給她煮點小甜點。”
“是嗎?”
蔣南初在問話的同時,趙宇已經將這個後廚人員的資料查了個底朝天,包括他的銀行卡等等賬戶,沒看到有資金進賬,並且也沒有看到他收了任何現金。
跟這個人無關,那就是跟林清淺無關。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位方小姐是自導自演。
於是,蔣南初把調查到的所有都清晰地擺到陸西洲麵前,“陸總,起初我懷疑林小姐,後邊我一查,發現林小姐隻是找這個後廚人員,想後邊煮小甜點。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方小姐自導自演了。”
陸西洲看都沒看這些東西,“你回家吧,這些我讓趙宇去跟進。”
聽到這句話,林清淺都驚呆了,“剛剛薑少都打電話讓蔣南初去道歉,你讓她回家?”
“西洲,自導自演是要被查出來的,如果那邊真沒情況,薑少會把方小姐給帶去醫院嗎?不管背後的人是誰,現在推出一個替罪羊出去,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啊。再說,養兵千日,不是用兵一時嗎?”
說著,林清淺那雙黑眸沉沉地落在蔣南初的身上。
蔣南初沒有說話,如果這是陸西洲的意思,她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可這是林清淺的意思,在事情還沒有定論之前,她為什麼要站出來做這個替罪羔羊?
蔣南初反駁了林清淺一句,“這麼多人都在為這個項目而努力,我唯一接觸到的,就是把這兩杯果汁端給了你們。是不是方小姐自己,一查就知道。如果非要做替罪羔羊的話,林小姐比我還有分量,但林小姐這麼執著,是不是想要借刀殺人呢?”
陸西洲沒有說話,他想到了蔣南初懟顧文慧時說的那些話,這一刻,在林清淺麵前,蔣南初的氣勢也是不輸的。
蔣南初隻對他一個人柔弱。
“西洲,你聽聽,她一個秘書居然敢這麼跟我說話。到底不是陸家人,一點規矩都沒有,白眼狼就是養不熟的!”林清淺被氣死了。
可礙於陸西洲,她這會兒不好對蔣南初做什麼。
她搖晃著陸西洲的時候,陸西洲的思緒被拽回來。
蔣南初低著頭,“於公,我要叫你一聲林小姐,你是陸總的未婚妻,未來的陸夫人。於私,我要叫你一聲四嬸,我不明白,為什麼林小姐最開始就一口認定是我,現在又一心想把我給推出去做擋箭牌。”
“或許你要說我的身份卑賤,隻是帶進陸家的一個拖油瓶,隻是陸總身邊的一個秘書。但是林小姐有沒有想過,我要是真的站出來做了這個替罪羔羊,這些人會不會得寸進尺?”
“林小姐不是以為,他們隻是單純的想要個道歉吧?”
林清淺沉默了。
薑少隻是想要順勢發揮,這樣,隻要蔣南初一低頭,他們就可以踩著蔣南初一步步地蹬鼻子上臉,他們的目的是陸西洲,是陸家。
是她疏忽了這點。
難怪陸西洲會任由著蔣南初揪出背後的人。
也幸好她提前留了一手,要不然,現在就是查到她的頭上來聲討她了。
也難怪是蔣南初能留在陸西洲身邊這麼長時間。
旁邊的陸西洲在蔣南初說這些時沒有反駁過一句,此刻,他的指尖輕敲著桌麵,他的姿態隨意中又帶著幾分強勢。
林清淺消了幾分戾氣,“我的確沒有想到這些。”
那現在看來,得想個法子擺平這件事才行。
“你跟西洲聊吧,我去個洗手間。”說完,林清淺轉身。
看著林清淺遠去的背影,蔣南初再次提到了林清淺,“陸總,林小姐也很有問題。這不是我在公報私仇。”
一個是在算計她,一個是在將計就計。
很有可能,一會兒是薑少主動示好。如果是,那就證明她的猜想沒有錯。
陸西洲卻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給拉進懷裏。
他這個動作讓蔣南初猶如驚弓之鳥,“四叔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