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姐,你,你幹什麼!”
江起鳴急得麵紅耳赤,手指抓在樓梯扶手上,指節幾乎青白。
唐唯不退反進:“你說我幹什麼?一年不見,接風宴也不見你過來,失憶了?”
江起鳴更加無措:“唯姐,當初的事......我,我隻是一時喝多了,把持不出。我們能不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我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純純,而且現在我還在陸教授手底下讀研——”
“所以你到底是怕唐純,還是怕陸長佑?”
唐唯饒有興味地擺弄著江起鳴的衣領。
“我......”
江起鳴抽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唯姐,你也不想讓他們知道的吧......”
“我無所謂的。”
唐唯鬆手,肩膀一攤。
“長佑一向默許我們開放式。至於唐純,你猜她敢把我怎麼樣?嗯?”
江起鳴被逼得啞口無言,隻覺得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越擦越多,甚至直接掉在脖子裏。
他胡亂用手一擦,卻看到唐唯一臉驚恐。
“這......血?!”
啪嗒啪嗒,眼看著幾滴血從樓梯拐角高出位置落下來,掉在江起鳴的肩膀上,胳膊上。
兩人又驚又駭,齊齊往上方的空間層張望過去!
“誰!誰在哪!”
唐純舉著手機太入神,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的針孔。
拔掉輸液起後,她沒有及時按壓。
殷紅的靜脈血正沿著她的手腕,一滴滴掉到樓下!
聽到唐唯和江起鳴蹬蹬上樓的腳步聲,唐純趕緊收起手機,推門就要走!
可防火梯的鐵門一般都很厚重,她一隻手上鮮血淋漓,另一隻手握著手機,推了兩下竟然都沒推開。
“誰!別走!”
江起鳴步子邁得大,眼看就要追上這一層。
就在這時,鐵門突然被人拉開,一隻大手嗖地伸過來。
還沒等唐純反應,整個人就被一個寬大的懷抱裹進去。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已經置身在樓梯間旁的一間雜物室裏。
夏天的雜物室,黴味很重。
狹小的一扇天窗隻有半隻貓那麼大,光線浮著灰塵,照在男人的側臉上。
眼鏡片架著一層反光,使他精致的五官陷入一團陰影中,隻有呼吸的節奏隨著高挺的鼻梁默默翕動。
是陸長佑。
“你怎麼會在這兒?”
聽到外麵終於沒了動靜,唐純皺了皺鼻子,嚶嚀出聲。
“在抽煙。”
陸長佑把她從自己懷裏拽出來。
看了一眼唐純的手機,開口道:“視頻刪了。”
唐純愕然抬頭:“什麼?”
陸長佑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我讓你把剛才拍的視頻刪了。”
“憑什麼?”
唐純嘴角一撇。
她從來沒有主動跟陸長佑說起過唐唯和江起鳴的事,如今看來,陸長佑怕是早已知情了。
所以他跟自己這一年多的馬賽克關係,算什麼?
他明知道江起鳴幹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也從來沒給她提過醒,甚至在自己有意在他麵前秀恩愛時,也隻是看小醜一樣看著自己跳梁。
唐純的喉嚨堵堵的,心臟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原來,他為了挽回唐唯,可以假裝什麼都不在乎是麼?
可她不想再跟江起鳴糾纏下去了!
“手機給我。”
陸長佑見唐純遲遲未動,便上手去奪。
“不給!”
唐純奮起反抗,兩隻小爪子緊抱著陸長佑的手臂,恨不能腳也並用。
情急之下,她一口咬在陸長佑的手背上!
“你屬狗的麼?”
陸長佑吃痛甩開手。
爭搶中,唐純的手機恰好來電,被無意中劃開了接聽!
是江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