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閉門思過一個月?
阮汐嫣冷笑,他也就這點出息了。
於別個而言,這便是主母失寵的先兆,也是告訴府中所有人,她這個少夫人在他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阮汐嫣心寒,當初的少年將軍竟變得如此無情?是她從未想過的結局。
禁足也好,這一個月裏她出不去,外頭的人也進不來,她可以一心準備一個月後的成瑤長公主的長青宴了。
長青宴。
三年一次,錯過了便要再等三年。
長公主不看身份,不看樣貌,隻認學識才情,故而,能參宴的都是皇氏認定的品格優良的有學識之人,世間女子無一不想參宴的,也以能夠參宴而感覺到榮耀。
她輕輕的撫摸著這塊漆黑的上頭刻著金色成瑤花的令牌,笑得堅定,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像三年前一樣放棄,因為長青宴還有更深一層的意義。
太子說得對,女子不僅是可以在後宅繡花的,還可以拿起筆來撰寫不一樣的史書,展現自己的抱負,甚至,還可以當皇帝。
當皇帝?她是不信的。
這世間,怎的可能會有女子當皇帝的?那些個老不死的還不得把朝堂給掀翻了?
想當初成瑤長公主說要立女官位,他們便設計長公主去和親,要不是當年太子和駙馬出手相救,隻怕長公主危矣。
阮汐嫣小心的收起令牌,吩咐春枝。
“春枝,去,把我那箱子東西拿過來。”
她要繼續挑燈夜讀。
春枝疑惑,“少夫人,就是你那壓箱底的東西?”她又遲疑勸道,“少夫人,不如我們還是先去給公子低個頭認個錯吧。”
她覺得隻有公子的寵愛,才能讓她在宋府站穩腳跟,如今公子怒氣而走,隻怕少夫人原本不穩的地位更加的不穩了。
阮汐嫣笑道,“連你也覺得女子的地位是要靠男人那虛無飄渺的愛嗎?”
春枝更加的不解,“可是,我們不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嗎?”
莫說是這後宅了,就是莊戶上,就是她的娘也是如此,若是沒有了夫君的疼家,她們將過得很慘,拳打腳踢都是輕的,更甚至者將她們給發賣了,那樣的日子才叫苦。
阮汐嫣反問,“那你覺得,公子他,愛我嗎?”
春枝,不說話了。
公子自然不愛少夫人,哪怕少夫人做到了那種地步,公子的眼裏也隻有那沈小姐,還任由著陳公子他們對少夫人揶揄。
阮汐嫣笑了,連春枝都知道,那又何必多言呢?
她揮手,“去拿箱子過來吧。”
她要,認真起來了,要把當初所有落下的功課給補上來,而且,經過這幾年的經曆,她似乎對原本書本上的東西另有一番領悟。
春枝領命稱是。
但若是春枝認得這些書,隻怕又要再次驚歎了。
她所謂的這些壓箱底的,不是什麼破爛東西,而全是孤本,甚至裏頭還有好幾本名為《史策》的珍貴書籍。
這些書籍除了皇宮裏的禦書房,便隻有她這裏有了,足見其珍貴程度。
幾日後。
宋定安連吐了三碗粥,才猛的將碗重重的砸在桌上。
“你們這是怎的了,怎的連碗粥都煮不好了?”
這煮的到底是什麼,他就沒有喝過這麼難喝的粥,今日廚房當真是有失水準。
下人們瑟瑟發抖。
“不,不是的公子,我們平日裏煮的就是這樣的粥啊。”
宋定安喝道,“還敢扯謊?難不成本公子連粥都喝不出來?”
有人立即明白了什麼,上前小心稟道,“回公子,這的確是我們平日裏喝的粥,不過,您喝的粥是少夫人親自煮的,故而......”
故而有異。
什麼?
宋定安猛的一愣,不知為何心頭竟劃過一抹異樣之色。
隻是他還沒有仔細回味,宋芸安神色匆匆的趕了過來。
“哥,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