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瀚思低頭,臉上故作慚愧之色:
“若若都怪我,我剛才不太舒服,不小心把玉佩打翻了。”
韓若若緊抿著嘴唇,目光艱難地從那枚碎成幾片的玉佩上移開,神色複雜,過了片刻,才輕聲說道:
“沒事,碎碎平安。”
吳瀚思卻像是心急如焚一般,作勢就要伸手去撿那些玉佩碎片。
“這是蘇先生的玉佩吧?要是被他發現了,肯定要責怪我,指不定就要將我趕出去。”
還真是會裝,明明這一切都是他的精心策劃。
聽著吳瀚思的這番喃喃自語,韓若若心底竟泛起一陣心疼,她不假思索地伸手拉住吳瀚思,溫聲細語地哄著:
“放心吧,不就是一塊玉佩,能有多大事兒?”
像是為了給吳瀚思吃下定心丸,她又語氣強硬地補充道:
“他敢!他要是真的這麼做,我就再讓他在深山裏待個三個月!”
說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連忙皺著眉頭向管家打去一個電話:
“怎麼回事?你們還沒有接到景林嗎?”
電話那頭的管家在支支吾吾的一會兒後,這才有些慌張的開口:
“大小姐,我們已經派搜山隊進山搜尋了,隻是還是沒有消息......”
管家的聲音愈發低了下去,帶著些小心翼翼,“我也給蘇先生打了好多通電話,可始終沒能打通。”
韓若若聽到這話,整個人明顯愣了一下,身子也微微一僵。
吳瀚思故意歎息一口氣:
“都怪我,一定是蘇先生還在生我的氣。”
聽著這句話,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嗤笑一聲道:
“蘇景林還在那兒故意躲著我呢,是吧?”
電話那頭的管家大氣都不敢出,氣氛沉默好半晌。
韓若若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
“告訴他,要是他還繼續這麼鬧下去,死活不肯現身的話,就讓他以後都一直待在深山裏,別回來了。”
電話那頭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韓若若的耐心徹底耗盡,怒聲嗬斥道:“沒聽到我說話嗎?”
“大小姐,我......我知道了,我這就立馬去辦!”管家的聲音聽起來帶著幾分疲憊與無奈。
聽著電話裏管家的聲音,韓若若心底卻莫名湧起一陣隱隱的不安。
這個時候,吳瀚思卻是主動拉起了韓若若的小手,一臉悲戚地開口:
“若若,我這身體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我實在不想等我走後,爸媽連個孫子孫女都沒有,老無所依......”
“能不能再幫我生個孩子,我不奢求能從你那裏能求得一個名分。”
說著,他眼眶泛紅,硬是擠出了幾滴眼淚。
我本以為韓若若會心軟,順勢答應他的請求,可沒想到,韓若若瞬間麵若寒霜,一把拍開了吳瀚思的手。
“吳瀚思,我照顧你,是為了報答你捐腎的恩情,僅此而已。”
“景林他很小氣,要是我再給你生個孩子,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不會再理我了!”
吳瀚思眼中冷光一閃而過,隨即又捂著肺部和胸部,裝作疼痛難忍的模樣,開口哀求:
“若若,就算是看在我時日無多的份上,你就連我這最後一個遺願都不能滿足嗎?”
韓若若見狀,下意識就想伸手扶起他安慰幾句,可話到嘴邊,卻突然如夢初醒,咬了咬牙斬釘截鐵地回應:
“抱歉,我隻會跟景林生孩子,希望你別越界了。”
說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到了被摔得粉碎的那一對象征著我們永不分離的玉佩,微微一愣。
“要是他回來看見這一對兒玉佩碎了,他肯定會更加生氣的。”她喃喃自語道,眉頭緊鎖,滿臉擔憂。
片刻後,她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轉頭看向吳瀚思:
“瀚思你在這兒先好好休息,景林肯定還在氣頭上,我還是親自去把他給接回來。”
在奔赴國外深山的路途上,韓若若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我的電話。
隻是我平日裏會迅速接起的電話,可此刻,它卻響了許久,無人應答。
“蘇景林,你就這麼想躲著我?在深山裏你就這麼快活嗎?”
剛下飛機,韓若若就看見渾身發顫的管家,更是心中煩躁: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蘇景林是一夥的,我最後給你們一分鐘,要是他再不出來,你們兩個統統別想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大小姐,我們找到了蘇先生......”管家囁嚅著,額頭冷汗直冒。
他顫抖地伸出手,指向地上那一堆帶著幹涸血漬的衣物,衣物下方裹著一具腐爛殘破的屍體。
我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情五味雜陳。
那死去的屍體早已被禿鷲和各類食腐動物啄咬得麵目全非,不成人形。
韓若若的目光冷冷地掃向那堆沾血的衣物,怒火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點燃:
“你們到底有完沒完,真當我閑得慌嗎?”
“蘇景林,再不出來,你就永遠給我待在這兒吧!”
說著,她憤恨地一腳踹向麵前的衣物,腳尖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
她的瞳孔瞬間收縮,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迅速蔓延至全身。
韓若若慌忙低頭看去,隻見一枚金色男士鑽戒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