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穆宇剛拔掉針頭,病房門就被猛地踹開。
方寧兒裹挾著一身寒氣逼近:"誰給你的膽子摔血漿?"
她一把推開他,拇指按在他跳動的動脈上,"小風現在需要輸血,你知不知道?"
秦穆宇仰頭看她,忽然笑了:"方總好大的威風。"
他指向電視裏仍在循環播放的求婚畫麵,"不如先解釋下,你帶著女兒的傳家 寶怎麼跟殺人凶手訂婚?"
方寧兒瞳孔驟縮,手上力道加重:"閉嘴!什麼殺人凶手!再敢汙蔑小風,我就把你和女兒的——"
"寧兒......"一道嗓音從門口傳來。
齊風扶著門框,臉色蒼白如紙,"我、我還是先走吧......媒體要是拍到我們三個在一起,對你影響不好,大家都覺得你是因為失憶才愛上我的......到時候又得說我是男小三了......"
他說著就要轉身,腳步虛浮得像是隨時會暈倒。
方寧兒立刻鬆開秦穆宇,一把拉住齊風:"胡鬧!你傷還沒好,亂跑什麼?"
"不管我失不失憶,我愛的都是你!"
她說的擲地有聲,秦穆宇的眼裏全是嘲諷。
齊風看了眼秦穆宇:"可是他好像很生氣......"
"他算什麼東西?"方寧兒冷笑,目光如刀般剜向秦穆宇,"一個抽血的工具罷了。"
秦穆宇坐在病床上,手臂上的血痕還未幹涸,卻低低地笑了起來。
"方總!"助理慌張打斷,"商會晚宴還有半小時開始,齊先生說...說他怕媒體亂寫......到時候再把他曝光,他沒臉見人了......他說,他在二樓看著您和先生一起就行......"
方寧兒擰眉,她目光死死盯著秦穆宇,突然,甩手將一套西裝扔到秦穆宇臉上:"換上。今晚你替小風出席。"
方寧兒譏諷地勾起嘴角,"這不是你最想要的?讓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先生。"
秦穆宇本不想去,他轉念想到女兒最喜歡吃這家酒店的水蜜桃蛋糕,可是他太笨了一直沒有複刻出來......他想去找廚師再學習一遍。
他爬起來要穿西裝。
"我去。"
齊風突然道:"寧兒!他手臂上還有血......"
方寧兒連看都沒看一眼:"死不了。"
她摟著齊風往外走,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你去二樓好好休息,晚宴結束我就回來陪你。"
宴會廳水晶燈刺得秦穆宇眼睛生疼。
他攥緊手中的香檳杯,指甲幾乎嵌進掌心,他趁著方寧兒在跟別人應酬,轉身想出去找廚師。
"秦先生,我敬您。"
陌生男人遞來一杯猩紅的液體,擋住他要離開的路,"方總說我們今晚都得給你敬酒,您不會不給麵子吧?"
秦穆宇猛地抬頭,卻見方寧兒眼底閃著惡意的光。
他察覺不妙,想要離開,卻被那人直接灌進嘴裏。
第二杯、第三杯...
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秦穆宇踉蹌著扶住長桌,卻聽見此起彼伏的驚呼:
"快看!秦先生在脫衣服!"
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扯開襯衫紐扣,胸膛暴露在鎂光燈下。
四周響起吹口哨的聲音,猥瑣的調笑:
"身材不錯啊,不知道摸起來怎麼樣?"
"裝什麼清高?穿成這樣子不就是為了勾引女人..."
"聽說方總要離婚了,這是急著找下家吧?"
秦穆宇抓起玻璃杯狠狠砸向地麵,碎片飛濺中,他將最鋒利的一片紮進手臂——劇痛換來片刻清明。
二樓包廂傳來熟悉的笑聲。
方寧兒正倚在齊風懷裏,舉著手機拍攝他的醜態。
而他們身後的巨幕投影上,他和方寧兒的婚紗照被P成了齊風的臉。
"學乖了嗎?"方寧兒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西裝外套溫柔地披在他肩上。
她指尖碾過他流血的傷口,聲音輕得像情話:"再敢說小風是小三,下次被拍的就不止這些了。"
秦穆宇渾身發抖,胃裏翻湧起一陣惡心:"你就為了替齊風出氣,給我下藥,讓我在所有人麵前脫衣服?"
"秦穆宇,別拿以前的回憶綁架我,你要知道在我這兒你連小風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她掏出手機,照片是他在宴會上脫衣服的照片,眼神迷離,像是在求歡。
"你要是再學不乖,這些照片,就會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頭條。"她鬆開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標題我都想好了——'念微集團先生酒後失態,當眾發瘋'。"
秦穆宇死死攥緊拳頭,再忍三十天,他就可以徹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