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趙紅英感謝了一番前來幫忙的人，把人都送走後才回了家。

“大哥，起子，別回去了，我弄幾個菜一會兒在這兒吃，一會兒把雨青和敏君過來。”

麥雨青石趙康起的妻子，兩人結婚十幾年，隻有敏君一個女兒，其實敏君的下麵還有個妹妹，隻是那孩子命不好剛出生就沒了，後來雨青一直沒能再懷上。

趙誌民擺手，“不用麻煩，敏君媽已經在家裏做好了，下次吧。”

紅英這會兒心裏估計不好受，得給她點時間消化。

趙紅英知道大哥是擔心她不過她也懶得解釋自己並沒有傷心，因為有種傷心叫“大哥覺得你傷心”。

“行，我也不跟你們客氣，等把幾個白眼狼徹底分出去，咱們再吃頓好的好好慶祝。”

趙誌民點頭，“好，我也不跟你客氣，到時候必須有酒有肉。”

目送大哥和侄子走出老遠趙紅英才回家，看著空蕩蕩的家，聽著豬圈傳來哼哼聲和雞圈傳來的咯咯噠聲，趙紅英笑成了一朵菊花。

她終於勇敢地邁出了第一步對白眼狼和命運說不，她的小洋樓還是她的。

真好呀！

現在隻差最後一步了，等把那些白眼狼的戶口都遷出去，她趙紅英的命運就會徹底改寫。

想到豬圈裏的大肥豬，趙紅英跨上菜籃到地裏摘了不少豬菜和紅薯藤回來，用切豬菜專用菜刀把豬菜和紅薯藤切碎裝盆，又從儲藏室拿了不少歪瓜裂棗的紅薯出來，如法炮製地切成塊。

將這些切碎的東西全都倒進煮豬食的大鐵鍋裏，然後加入米糠、麥麩，最後倒入潲水大火熬煮。

等大鐵鍋裏的豬食熬成一鍋“糊糊”，才把灶裏的火滅了又將鍋蓋掀起來這才拎著收錄機出門。

再回來，收錄機已經不在手上。

趙紅英用瓢在鍋裏攪了攪，豬食已經晾好了。

她將“糊糊”倒進豬食槽裏，看著大肥豬哼哧哼哧地吃著食兒，趙紅英笑眯了眼。

“吃吧，吃吧，多吃多長肉，年底好賣個好價錢。”

“媽，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思喂豬！”

趙秀娟和妹妹火急火燎地趕來卻發現她們的媽在笑眯眯地喂豬。

聽到熟悉的聲音，趙紅英臉上的笑落了下來。

“喲，好大的威風，這是誰家的皇後娘娘微服私訪。”

趙秀娟動作一頓，她終於知道大哥口中“媽變了”是什麼意思。

光這一句話，趙秀娟就感受到她媽真的變了，以前隻要她和麗娟回來，她媽都會笑嗬嗬的，現在身子卻轉都不轉一下還一開口就是刺。

“媽，我知道哥哥嫂子他們鬧分家傷了你的心，但你也不能破罐子破摔啊，現在我們家都成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話了。”

趙麗娟，“是啊，媽，你把大哥他們趕出家門的事兒都傳到我婆家了，你不知道我婆婆和妯娌她們怎麼看我。”

趙紅英沒開口，她想看看這兩個白眼狼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

趙秀娟見她媽不開口，以為她媽把她的話聽進去了，她繼續開口。

“媽，有道是樹大分枝兒大分家，大嫂和弟妹她們為了分家吵得不可開交，勉強湊在一起過得也不愉快，還不如幹脆給他們把家分了，你要是怕分家後孤獨以後我和妹妹常回來看你。”

趙紅英在心裏冷笑，常回來看她？等她屍體發愁腐爛半個月後麼。

趙麗娟想到三個哥哥的承諾也加入勸說大軍中，“是啊，媽，與其鬧得大家都不開心還不如把家分了。

我婆婆就是死把著家不分，現在兄弟和妯娌幾個每天都有吵不完的架，一個個跟鬥雞眼似的，我都憋屈死了做夢都想分家，要是我婆婆能把家給分了，我能記她一輩子的好。”

趙紅英突然開口，“你們回來就為了這事兒？”

趙秀娟和趙麗娟對視了一眼，不為了這事兒她們好端端幹嘛回來，要不是大哥他們去找她們，她們還不知道娘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趙紅英冷笑，“我被你大哥和嫂子他們欺負侮辱的事兒想必你們肯定也知道了吧，你們從進門開始就沒有關心過我一句，反而一進門就開始責備和勸我分家。

我辛辛苦苦養你們這麼大，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

上輩子張婭他們鬧分家鬧了許久她都沒有同意，所以張婭就讓趙康偉三兄弟去找趙秀娟和趙麗娟回來勸她。

第二天趙秀娟和趙麗娟姐妹倆就攜手回來了，她們回來不是為了看她這個飽受欺負的老母親而是來勸她把家給分了。

上輩子這兩個好女兒也是這樣子勸她的，她懦弱、沒主見，聽了她們的話後就同意分家了，沒想到把家分了之後，三個兒媳婦兒立刻變了一張嘴臉，從“我們給你養老”變成“想死哪兒去就死哪兒去。”

這兩個白眼狼女兒倒是信守承諾時常回來，不過她們回來並不是為了看她而是來看那三隻白眼狼。

也是，那三隻白眼狼的日子比她們的好，這兩人可不就可這勁兒地來巴結她們的兄弟麼。

都說女兒是貼心小棉襖，趙紅英至死都沒想明白兩個女兒為什麼會這麼冷漠，她對她們並不差。

因為她自己就是女人，知道女人的不易所以對兩個女兒非常重視。

五個孩子她不說能一視同仁，但是她們受教育的機會跟她們的兄弟是一樣的，怕她們在婆家受欺負，她們嫁人時她也給她們準備了豐厚嫁妝和壓箱底的錢。

趙秀娟姐妹倆的待遇在趙家村是少有的，村子裏鮮少有女孩子能像她們過得這麼好。

趙秀娟張了張嘴，“我，我太著急差點給忘了，媽，你沒事兒吧，嫂子和桂鳳她們真是太過分了。”

趙麗娟訕訕道，“對，媽，您沒事兒吧，潲桶我拿著。”

趙紅英躲開她的手，“不用，如果你們回來是為了問分家的事兒那要讓你們白跑一趟了，我已經同意分家了，隻是他們死活不肯。

門在那兒，好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