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是那夜,唯有自己見過那女人長什麼樣,這也導致無法派人去尋。畢竟,連墨白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又如何尋得。
或許,那隻是上蒼派來救他的仙女?可為什麼,今日一瞥那身影,他會一下子想起她?
好在這是在京都,他想翻出一個人來,並不是難事。
看著書案上的紙墨,沈灼拿起筆來,無意識地亂畫了幾筆。等自己定神一看,忽然心頭一震,對啊,自己可以把她畫出來,哪怕不是百分百神似,手下的人也能看出個大概,這樣尋人不是更容易些?
想到這裏,沈灼凝神,搜索記憶中那個小女人的樣子,把她畫了出來。
畫完之後,沈灼叫來墨白:“讓人在永安街上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和她相似的人。”
墨白接過多看了兩眼:“王爺,這是當年山神廟那個姑娘?”
作為沈灼身邊最得力和最信任的人,墨白知道這些年,王爺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嗯。今日我似乎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但是婦人打扮......隻需暗中尋找,若看見相似的人,記住她住的地址即可,先不要驚擾人家。”
“王爺,若真是這位姑娘,太妃恐怕不會允許她入府,畢竟身份——”墨白沉吟著道。
“先找人。找到再說。”沈灼打斷他的話。人都還沒找到,想那麼遠幹什麼?何況,他想要的人,又有誰能擋得住他?
“是。”墨白想想也對。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人,亂世之中,那姑娘在不在還是個未知數呢。
墨白退下後,沈灼換了衣服躺下。可這一夜,他仿佛又回到五年前山神廟那個夜晚,懷裏的小女人緊咬貝齒,似乎把下唇都咬出了血......沈灼從夢中驚醒,突地一下坐起來。黑暗中,他懷裏空虛,抱個了寂寞。
這樣的夢,在這五年裏,他做過很多次。每次醒來,懷裏都是空的。沈灼重重地歎息一聲,無限惆悵。
翌日一早,初禾準備出門的時候不死心地問了一句:“崽崽,你真不跟我去藥堂?”
他昨晚似乎受寒症狀又嚴重了些,天氣入秋,夜裏寒涼,這小子睡覺不老實,總是蹬掉被子,早上雖然喝了草藥,但她還是不放心。
“不去。我要幹活。”初歌說的幹活,就是造他的小玩具。
“那你乖點,別又偷跑出去。中午我回來給你做飯吃。”本來今日,初禾倒真的是想帶他去回春堂的,反正老大夫也想見他,但初歌自己不願意去,她也沒辦法。
“知道啦,我今天不出門,好多活呢。”初歌小腦袋埋在一堆小木頭裏麵,帶著濃濃的鼻音回應他娘。
初禾知道他昨日剛買了新的工具,確實可以安分一陣子,便不再管他,鎖了門出去。
才走到回春堂門口,老大夫正好出來,瞧了瞧她身後:“小初歌又沒來?”
初禾歉意地笑笑:“沒有,他在家搗鼓他的玩具呢。”
老大夫失望地輕歎一聲,感覺要見這小子比見皇帝還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