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死後三年,那畜生爹為了討好新歡,打斷了阿娘的雙腿,逼她在爛泥裏學狗爬。
如今玩膩了,更要將殘廢的阿娘當做禮物,送給那有特殊癖好的老太監做對食!
滿天神佛既然不管這人間冤屈,那我親自來管。
我自毀靈體,不求來世,隻求這一刻逆天歸來,索他的命!
再睜眼,我成了這大周朝最尊貴的女人——鎮國長公主。
更是那畜生爹見了都要磕頭請安的、唯一的娘!
渣爹正要把五花大綁的阿娘扔進太監府的馬車,滿臉諂媚地做著升官美夢。
下一瞬,一根禦賜的龍頭拐杖破空而來,重重砸在他脊梁骨上!
“乖兒子,既然你這麼喜歡伺候太監。”
“那為娘今日就成全你,親自送你去淨身入宮!”
......
“啊!”
路驚鴻慘叫一聲,整個蜷縮在地上。
周圍原本敲鑼打鼓送親的隊伍瞬間死寂。
那些家丁、婆子,見鬼一樣看著我,嘩啦啦跪倒了一片。
“母、母親?您不是快不行了嗎?”
路驚鴻疼得冷汗直流,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我。
“您這是做什麼?兒若是有錯,您訓斥便是,何苦下此狠手。”
我不等他說完,抬起腳。
這一世我雖是長輩,但這具身體常年習武,氣力尚足。
那隻厚底靴,狠狠碾在他那張道貌岸然的臉上。
“訓斥?”
我冷笑一聲,聲音裏帶著屬於長公主的威壓。
“本宮今日不是來訓斥你的,本宮是來清理門戶的!”
路驚鴻被我踩得臉頰變形,嘴裏發出嗚嗚的求饒聲。
但我沒有移開腳,目光穿過人群,盯著那頂小轎。
那裏,有我的阿娘,宋予安。
上一世,我被葉凜瑤設計慘死,死後魂魄不散。
眼睜睜看著阿娘因為拿不出錢給我買一口好棺材,跪在雪地裏求路驚鴻。
而這個畜生不僅不給,還讓人打斷了阿娘的腿,說是怕她晦氣衝撞了葉凜瑤的喜事。
明明當初遇難被我娘所救,許她一世幸福。
阿娘是個啞巴,叫不出聲。
隻能在那冰天雪地裏,拖著斷腿,一點點爬到亂葬崗,用手挖坑埋了我。
那雙滿是凍瘡和鮮血的手,成了我死後揮之不去的夢魘。
而如今,我又聽到了那熟悉的、壓抑的嗚咽聲。
“把轎簾給我掀開!”
我厲聲喝道。
金甲衛上前一把扯下了那塊破爛的紅布。
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裏麵的景象時,我還是差點咬碎了後槽牙。
阿娘被五花大綁,嘴裏塞著破布。
她那雙曾經為了給我繡嫁衣而熬瞎了的眼睛。
此刻渾濁不堪,滿是驚恐。
“路驚鴻。”
我收回腳,手中的拐杖重重頓地。
“這就是你說的,給九千歲準備的厚禮?”
路驚鴻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擦臉上的灰。
他以為我是嫌棄禮物太寒酸,連忙賠著笑臉解釋:
“母親息怒!您有所不知。”
“這賤婦雖是個殘廢,但那張臉還是能看的。”
“九千歲就好這一口,越是淒慘,他越是喜歡。”
“況且,把這晦氣東西送走,也是為了給瑤兒肚子裏的孩子積福啊!”
積福?
把你發妻賣給太監積福?
我氣極反笑。
“好,好一個積福。”
我轉過身,看向站在路驚鴻身後瑟瑟發抖的那個女人。
葉凜瑤。
路驚鴻的心尖寵,也是這一切的主謀。
此刻,她穿著一身正紅色的雲錦裙,滿頭珠翠。
那是隻有正室才能穿的顏色。
而我的阿娘,身為原配發妻,卻穿著麻布,要被送去當玩物。
見我看她,葉凜瑤硬著頭皮上前,盈盈一拜,手還護著肚子。
“長公主殿下,侯爺也是為了路家的前程......”
“這宋氏留著也是浪費米糧,不如......”
“來人!”
我根本不聽她的廢話。
“在!”
我身後,金甲衛齊聲應喝,殺氣騰騰。
我指著那一身紅衣的葉凜瑤。
“把這個賤婢給我塞進轎子裏!”
“既然九千歲喜歡特別的,那就送個懷著孕的紅衣厲鬼過去!”
“想必九千歲會更喜歡!”
全場嘩然。
路驚鴻瘋了一樣撲過來:“母親!不可以!那是瑤兒啊!”
“滾!”
我一拐杖把他抽飛三米遠。
“再廢話一句,本宮連你也一起打包送去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