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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別過臉。

“不可能！”

溫雪猛地抬頭，“你撒謊，記錄儀明明能拍到是她先動手。”

裴時衍喉結滾動，語氣軟了下來，帶著難以言喻的為難，“亦晴是溫家名義上的養女，現在溫家剛找到真千金，正是敏感時期，她要是背上肇事的罪名，溫家為了聲譽，隻會立刻跟她撇清關係，到時候她一個孤女，怎麼辦。”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說服溫雪，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溫雪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對她許下“讓你開心的事我都幫你實現”的男人，此刻為了另一個女人，毫不猶豫地顛倒黑白，隻覺得荒謬又可笑。

“那我呢？”

“我就活該替她頂罪，我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麼。”

“對不起，我會請最好的律師，砸再多錢也會盡快救你出來，絕不會讓你受太久苦。”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徹底割裂了溫雪最後一絲幻想。

溫雪被拘留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成了溫雪的噩夢。

裏麵的大姐大似乎是受了人指示，她們搶走她的食物，讓她睡在冰冷的地上，隻要稍不順心就對她拳打腳踢。

最慘的一次，她被人用沾滿鐵鏽的剪刀紮進肋骨，急性感染，被送去醫院搶救了三個整晚。

溫雪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肋骨的疼痛讓她連呼吸都覺得艱難，可她從來沒哼過一聲。

一個月後，溫雪被放出來。

外麵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下意識地抬手擋住，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瘦得隻剩皮包骨，布滿了青紫的傷痕。

一輛黑色賓利平穩地停下，車窗降下，露出裴時衍那張依舊英挺禁欲的臉。

他看到溫雪的瞬間，眉頭就擰成了死結，“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溫雪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碰到已經幹涸的泥點。

在裏麵她甚至連洗臉的機會都沒有，也多虧了這樣她沒被發現真麵容。

她扯了扯嘴角，幹裂的嘴唇滲出細小的血珠。

“你進去待一個月，就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了。”

裴時衍看她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顯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別鬧脾氣。我已經派人打點過，不會有人為難你。”

溫雪懶得多說，上了車閉目養神。

到了家，她剛開門就看見一雙高跟鞋擺在鞋架。

看清客廳後，她渾身血液僵住。

溫亦晴穿著一身絲質睡裙，正悠閑的在沙發上喝果汁。

不遠處的垃圾桶裏，堆滿了溫雪的衣服和生活用品。

看到她，溫亦晴立刻露出一副受驚的模樣，“我不是故意動你東西的，隻是看這些衣服太舊太醜了，實在不適合你這樣......嗯，有氣質的人。”

她話裏的嘲諷藏都藏不住。

裴時衍低聲解釋，“亦晴暫時不想回溫家，隻是借住幾天。”

溫雪譏諷道，“裴總什麼時候這麼窮了，連給心上人找住處的錢都沒有，要委屈她霸占別人的家？”

裴時衍有些無奈。

“我已經在市中心給你買了套新房子，明天就讓人把你的東西搬過去。”

“亦晴喜歡這裏的裝修，你就讓讓她。”

“讓？”

溫雪看著他，心底的厭煩止不住上湧。

早就不該對眼前的人抱有任何希望。

她轉身走到門口，用力將裴時衍推了出去關上門反鎖。

“我的地方，不歡迎狗。”

門內，溫亦晴還沾沾自喜推開臥室門指著化妝鏡，“溫雪，你都這樣了還堅持化妝，不行我教教你吧，別自己畫的不倫不類出來嚇人。”

那是她用來遮蓋真實麵貌的東西。

溫雪冷笑，抄起牆角的鐵棍狠狠抽打到溫亦晴的腿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