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港城太子爺傅斯年是阮南煙的救贖。
她十八歲那年,他把她帶出深山,帶離酗酒家暴的父親身邊,他資助她讀書,成為最知名的律師。
她二十五歲生日那天,他包下全城煙花在維多利亞港表白,羨煞旁人。
直到那天,她接下港城白家的商業案件,好脾氣的傅斯年第一次對她動了怒。
派出的車隊將阮南煙截在半路,因刹車失靈引發連環車禍,她渾身是傷被送進急救室。
傅斯年雙目猩紅,死死地握著她的手。
“南煙,答應我不要碰白家,對你沒有好處。”
阮南煙隻記得自己意識漸漸模糊,慘白著臉點頭應了下來。
沒有任何人比傅斯年對她更好,無論他提什麼要求她都會答應。
曆時一天一夜,她終於從搶救室裏被推了出來,
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是處理未及時回複的工作消息。
突然一封匿名郵件發了進來。
是一份親子鑒定,上麵顯示99.99%的可能,阮南煙與白言是親子關係。
白言,便是白家的掌權人。
阮南煙的瞳孔驟然放大,她快速的瀏覽著其餘資料,手控製不住的開始顫抖。
白家這麼多年來從未放棄尋找她這個女兒,可卻一直被人阻攔,那人便是即將和白家養女白若若訂婚的傅斯年。
青梅竹馬,門當戶對。
阮南煙如墜冰窟,她不敢相信多年的愛人竟然會這麼做。
她掙紮著起身想去質問,卻剛好聽到傅斯年的聲音。
“若若救過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擋若若的路。”
“必要的時候”,空氣凝滯半晌,他補了一句,“我會讓她永遠消失。”
阮南煙渾身的血液瞬間凍結,心口好像被淩遲,千刀萬剮的痛。
原來她以為將她拉出深淵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深淵。
那些陪伴是監視,那些關心是控製,就連她以為的愛情,也隻是一場謊言。
阮南煙不斷深呼吸,想抵抗那排山倒海的窒息感,可眼圈還是不受控製地紅了起來。
郵件再次亮起。
【今晚是白若若的生日,他一定會去。】
門被推開,阮南煙猛地按滅屏幕。
“怎麼眼圈這麼紅?這時候還看工作?”
傅斯年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語氣是將人溺斃的溫柔。
阮南煙強笑回應。
“不看了,斯年,我渾身好痛,你今天能不能陪我?”
她心裏還有一絲微妙的期待,期待這個郵件是假的。
傅斯年歉意地開口。
“抱歉南煙,今晚還有個很重要的項目。”
阮南煙的期待瞬間化為齏粉,她強壓住心口的酸澀。
“好。”
傅斯年看出她的失望,珍惜地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明天我一定早早回來。”
門“砰”的一聲關上,手指上的溫度也化作刺骨的寒涼。
阮南煙忍住渾身的痛意,匆忙起身,打車跟上了傅斯年的車。
到了寶格麗酒店,傅斯年下了車。
門口“白家長女生日宴”的牌子刺入阮南煙眼中。
她騙安保自己是白家的親戚,那保安看了看她的臉,竟然真的放行了。
“奇怪,怎麼比大小姐長得還像夫人。”
這句話讓阮南煙一怔,心中酸澀難言。
怪不得她爸對她毫無感情,她身上總是新傷疊舊傷,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父親。
宴會上,傅斯年和白若若親昵地倚在一起。
傅斯年小心翼翼地將她的酒換成牛奶,
他看著她的眼神那樣珍惜,好似稀世珍寶。
阮南煙怔在原地,眼裏的悲傷緩緩溢出。
怪不得,明明她乳糖不耐受,傅斯年還總是給她倒牛奶,原來是他心尖上的人喜歡。
傅斯年在眾目睽睽之下宣布了下個月的婚訊,雷鳴般的掌聲裏,阮南煙散盡了最後一絲希望。
如果這一切都是謊言,那她想重新走進真相裏。
幸好,這一切還不晚。
壓抑住眼底的淚意,她撥出電話。
“老師,我願意去幫您,成為流動法庭的一員。”
老師的聲音驚喜又擔憂。
“真的嗎南煙,可我們去的都是最貧瘠困苦的地方,薪水連你現在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阮南煙的手握了又鬆。
“老師,我早就該去了。”
掛了電話,她看著台上擁吻的兩個人,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