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妙雲不敢耽擱,立馬走上前來扶住徐敏行,隨即看向馬興。
“求先生幫忙看看敏行吧。”
“我願意出診金!”
馬興三兩步走上前來,伸手搭脈。
過了片刻,他的臉上升起幾分了然。
“公子怕是受了內傷。”
短短一句話,便讓徐妙雲跟徐敏行兩人的身體全部僵硬住了。
“徐敏行,你說!”
看到徐敏行不敢與自己對視,徐妙雲立馬嗬斥道。
徐敏行吞吞吐吐的。
“也不是什麼事兒,就是前陣子跟常家兄弟打了一架。”
徐妙雲當即反應了過來,立馬戳了一下他腦袋。
“都多大人了,還沒點分寸嗎?”
說罷,徐妙雲又看向馬興。
病人就在自己跟前杵著,馬興當然不好把人趕出去。
況且這位夫人出手闊綽。
馬興還是很樂意為徐公子診治的。
“年輕人,雖然受了點傷,但是恢複得快,夫人不必憂心。”
“我給他開兩副藥,回去喝了,散了胸中淤氣,自然就好了。”
聽到馬興這話,徐妙雲這才鬆了一口氣。
姐弟倆在院子內坐著,等著後院煎藥。
就這一會兒功夫,被放在推車內睡覺的孩子突然睜開了眼睛。
黑亮黑亮的眼睛看著徐妙雲,而後嘴巴一癟。
“母親......”
徐妙雲驚喜的轉過頭。
“熾兒!”
看到朱高熾並無任何異常,就是精神略微差了些,徐妙雲當即朝著馬興一拜!
“多謝先生!”
“先生妙手回春!”
一旁的徐敏行也是滿臉驚訝。
“這麼快就好了?”
眼看著徐妙雲又是一巴掌過來,徐敏行連忙躲開。
“阿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實在是朱高熾的病好的太快了點。
要知道燕地過來,不知道多少名醫對朱高熾的病束手無策。
結果現在卻在一個鄉野道觀內找到了治療的法子。
如何不讓人覺得震驚?
馬興則是走到孩子身旁,伸手探了一下體溫。
“目前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這些天他的精神會差很多。”
“你們讓他多睡會兒,記得按時服藥即可。”
徐妙雲連連點頭。
“是。”
處理完了朱高熾這邊,馬興又去後院盛出滾燙的藥湯。
陶瓷碗內裝著黑乎乎的湯藥。
徐敏行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喝不下去。
“阿姐,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根本就不用......”
徐敏行話說到一半,道觀的大門便猛地被人從外一腳踹開!
發出的巨大聲響立馬驚動了院子內的馬興幾人。
徐敏行立刻站起身來,眼神淩厲。
自己阿姐身為燕王妃,一路隱藏行蹤才來到皇城腳下。
莫不是有人收到情報,所以才特意過來截殺?
馬興皺起眉頭,目光轉向門口。
門外正站著一夥壯漢。
為首那人五大三粗,凶神惡煞,額前還有一道三寸刀疤。
“在這兒呢?”
馬英壯起膽子高嗬。
“爾等何故?”
對方獰笑,“自然是為著找你們算賬!”
“此乃皇城腳下,你們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行商,就得交保護費!”
這話一出來,徐敏行和徐妙雲都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是找他們麻煩的就好。
可很快他們就反應了過來。
不是來找他們麻煩的?
馬興麵色入場,手卻是把馬英拉到了自己身後。
“保護費?”
“我隻聽過皇城內有收保護費的規矩。”
“可這裏並非皇城範圍,你們來我這裏收保護費?”
而且還是來一個破敗道觀收保護費,會不會太雁過拔毛了些?
說話間,馬興不忘拍了拍馬英的手,又指了指徐妙雲和花蕊方向。
不管怎麼說,這群人是衝著自己來的。
無論是馬英,還是身為婦孺的徐妙雲三人。
都得妥善安置了。
省的等下衝突起來讓幾人受驚。
徐妙雲倒沒想到馬興這般心細。
她身為燕王妃,見到外男的機會眾多。
馬興當她是尋常婦人,當然要為她聲名著想。
等到徐妙雲馬英幾人進了屋子。
徐敏行忍不住朝著馬興挑了挑眉頭。
這人狂妄了些,心地還不錯。
刀疤男人冷笑一聲,反手抽刀。
站在他身後的壯漢見狀也都紛紛將刀抽了出來。
“在這皇城腳下,老子說的就是理!”
馬興冷眼看向對方。
難怪都說這封建社會之人,現在看來,層層壓迫之下,哪裏還有底層人的活路?
“你確定要找我這道觀的麻煩?”
刀疤臉嗬斥一聲。
“今日咱就是找你麻煩了,你又當如何?”
“要麼你把保護費給交了,要麼咱們今天就砸了你這道觀!”
話音落下,刀疤臉朝著手下的人打了個手勢。
隻見眾人紛紛朝著道觀裏擠進。
轉瞬之間,院子內晾曬的藥材簍子簸箕等等物都被他們拿刀砍了個稀碎。
有一臨近的人還想越過馬興往屋子裏走。
馬興豈會讓他們當著自己的麵進去找徐妙雲擠人的麻煩?
當即按住對方的肩膀,手下稍微一用力,隻聽到哐當一聲,那人手中的刀便轟然落地,再就是哢嚓一聲,慘叫聲從這人嘴巴當中不斷發出。
“痛!痛!”
刀疤臉見狀大怒。
“你竟然還敢反抗。”
“給我砸了這道觀,一把火燒個幹幹淨淨!”
眼瞧著眾人有了動作,徐敏行大斥一聲。
“誰敢?”
這一聲瞬間將眾人定在原地。
刀疤臉目光移向徐敏行,卻隻見這少年穿著不凡,通身的氣度不像是凡家子弟。
因而臉上的神色也跟著變了變。
“汝乃何人?”
徐敏行快步上前,單手一巴掌落下!
這一巴掌聽的馬興倒還真是解氣。
而下一秒,徐敏行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
“睜大你們的狗眼給小爺瞧清楚了!”
“若是膽敢再來尋此道觀的麻煩,休怪小爺帶人踏平你們的老巢!”
刀疤臉定睛一看,忽而戰戰兢兢的撲通一聲跪下。
“徐......徐......”
徐敏行瞪眼過去。
刀疤臉嘴裏的話瞬間被咽下,不敢再發一言,隻重重的朝著兩人磕頭。
“小的不敢了,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場上局勢瞬間逆轉。
倒讓馬興眼裏生出幾分驚奇來。
也不知道那小子掏出來的是個什麼東西,竟然能讓刀疤臉這麼害怕?
都說皇城腳下一磚頭,隨便就能砸出個達官貴人。
莫不是這徐敏行家中有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