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不是怕李月蛾回來跟她爭祖產。”
“就是......”
“心思惡毒著呢!平日裏便苛待自己的婆婆還有李實這個繼子......”
“......”
村民們聽了李鑰的話紛紛揭開真相道,林巧鳳跟馬順兩個麵色鐵青怒不可遏,朝李鑰的方向衝過來便要動手,然而,李鬆卻在這時出現。
他大喝一聲,“林巧鳳!馬順!”
作為裏正,他早對林巧鳳的所作所為看不下去,可奈何她是李青山的妻子,李青山現在生死不明,家裏還有年邁的老母跟李實這個沒成年的孩子,林巧鳳占了一個“繼母”的名份,他既不能趕她出村,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跟借口,又不好插手管她家裏的事。
“你們別成天給我沒事找事兒!”
李鬆厲聲道,“李月蛾是村裏的大夫,是我這個裏正說的!你倆要是不信不服今後家裏有啥頭疼腦熱的就別喊她!還有,李實現在病著最緊要的是先將他的病治好!”
說完請文大夫開了藥,在眾多村民的見證下,文大夫開的藥方跟李鑰的一模一樣,這樣後麵哪怕李實再出什麼事也怪不到她頭上。
順便,還讓林巧鳳自掏腰包出了二百八十文的藥錢。
“怎麼?”李鬆看見她明顯想不認賬的表情,厲聲道,“實兒病了連治都不治?我怎麼記得上回你小兒子病了你連夜雇車到鎮上看病?”
最後還是馬順從屋裏拿出錢,“趕緊把事了了。”
林巧鳳氣的用力捶他,“你這個沒用的孬貨!人家說幾句就把錢拿出來!平日成天在家裏睡大學半個子兒都不掐!隻知道把錢撒出去......”
“臭娘們兒別逼我當這麼多人麵打你!”
眼看她夫妻倆人狗咬起狗來,圍觀的村民覺得沒啥意趣都散開了,李鑰,吳大川,還有李鬆和文大夫等人也陸續走了出來,出來前,李鑰讓吳大川將李實抱到屋裏,又拜托鄭大桃幫李實熬藥,每日送給他喝。
畢竟,要林巧鳳熬藥?那不可能!
“你那個弟媳婦兒......”
李鬆望著文大夫離開的身影,頭直擺,都不想說啥了。
好在李鑰也不是個蠢的,今天出麵既證實了自己醫術完全沒問題,又揭開了林巧鳳想陷害她的真麵目,一舉兩得,一箭雙雕,就連文大夫剛走前都感歎,像李鑰那樣年輕醫術又過關,還是個女子,十裏八鄉怕是都找不出一個。
李鑰見李鬆皺的鬆不開的眉頭哈哈笑道,“沒事兒,現在她也耍不出什麼幺蛾子了。”
說著,試探性問了下,“裏正,我娘還有實兒的事真的沒什麼法子嗎?”
從剛回到村裏那一天她便知道林巧鳳的事是個棘手的,因為李青山死了,她便是李實的母親,哪怕是繼母,李實也要孝順著她,自古孝字壓頭,因而林巧鳳哪怕有騙婚的嫌疑村裏都不能拿她怎麼樣。
李鬆原先看李鑰沒跟他提這個問題,還以為她這個出嫁女不想管家裏的糟心事,現在一聽,便知道她心裏也是個明白的。
“現在青山家是林巧鳳做主,隻要她不同意,你就不能把你娘還有實哥兒接走。”
“除非實哥兒自己想跟你們過......”
李實。
李鑰想到剛剛李實的種種表現,她本就不是那種愛多管閑事的,何況對方還抗拒她的援助,思此,隻能暫且將這件事放下。
山坡處,大丫跟二丫正圍著新起的房子轉圈圈。
盡管從外看土牆茅屋寒酸的不得了,可她倆還是笑“咯咯”的,她們總算有自己的家了,而且,阿奶還給她們買了軟和的被子還有甜甜的糖葫蘆。
昨天她們跟葛奶奶家的大滿和二滿說時,他倆哈喇子都流下來了,一直問她們,糖葫蘆長啥樣,是不是跟葫蘆一樣,把大丫笑的肚子都疼了。
“哎喲......”
李鑰才從林巧鳳家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兩個孩子你追我趕玩瘋了,這不,大丫就被樹枝絆倒,摔了一跤,原本她摔倒的時候忍住了,自己爬了起來,可是看見李鑰的那一刻,不知怎麼,嘴巴就扁了,眼眶裏也有淚了。
李鑰剛處理完李實那件糟心的事兒,現在看見大丫滿臉委屈的樣子,頓時上前將她抱住,“好孩子,摔疼沒?”
說話間她將大丫的褲腿往上卷,隻見膝蓋那兒磨破了一點兒,有些紅,不是啥大礙。
於是她故意逗大丫道,“快瞅瞅。”
大丫不明白的看向她,隻見她捏著她的臉蛋道,“再不瞅傷口都要好了。”
大丫聽了她的話羞的臉都紅了,可神情明顯歡快多了,“壞阿奶,你笑我!”
李鑰看見她破涕為笑後,她也笑了,拍了拍她褲腿上的灰道,“等過兩天阿奶到鎮上把那幾匹布回來,就給你和二丫裁衣裳。”
“到時啊,你倆一人兩套,多餘的布再讓你們娘給你們縫個小布包。”
“阿奶,是真的嗎?”
大丫聽了她的話眼睛都亮了,“我們也能像那些讀書的人一樣背包嗎?”
李鑰笑著刮了刮她鼻子,“那當然,包又不是隻有讀書人才能背,再說了,“包”治百病,有了包,下回大丫再摔到可就不會哭鼻子了......”
“阿奶......”
可能是這段時間確實感受到李鑰對她的關懷跟嗬護,隻見大丫用一種拿不定主意的目光看著她,猶豫著,“阿奶,其實,有件事我......”
“大丫!”
隻見周秀手裏抱著剛曬好的草藥,對她道,“你跟二丫瘋了這麼久,夠了,過來幫娘收草藥。”
大丫聽了她的話馬上閉嘴,乖乖的帶著二丫收草藥去了。
看見這一幕的李鑰敏銳的覺察到了什麼,可她還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兩日後,梨花鎮。
依舊是坐著水伯的牛車,隻不過,這一回是李鑰,葛大娘,何花,陳有金還有孫正幾人。
這幾天他們趕著時間將葛大娘跟何花的房子建起來,現在大家都有遮身的地方,落戶的事也解決了,總算真正脫離“逃荒”過起了人一樣的日子。
“掌櫃的,還記得我吧?”
李鑰一進來朱掌櫃便注意到跟在她身後的幾人,看他們衣著打扮果然像是逃荒的,因而,朱掌櫃麵上笑容深了些,“記得,哪兒能不記得呢?打我從梨花鎮開這個店還沒哪個像你這麼能砍價的。”